“可?是朕却觉得还不够。”他眼神悠长,虚虚地望向上方的?字。
他生母去世的?早,又因性情?寡淡不得先帝喜爱,如孤狼一般地挣扎着长大,按部?就班地娶妻生子?。
他有三?子?四女,可?除却太?子?外,没有哪个孩子?能让他心起波动。
直到晚晚出现,她依赖他、顺从他,非他护着不可?。
如此合他心意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嫉妒她的?亲生父母,嫉妒与她有过纠葛的?靖远侯世子?,甚至嫉妒起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他的?亲生女儿?。
只?有他不曾参与过她之前空白的?十六年。
年幼时的?晚晚会是什么模样?一定?比现在更乖更软,像个玉雪团子?。
“对了父皇……”姜映晚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从床柜里翻出一个木盒子?,像献宝一般地捧到他面前。
天子?微挑眉,只?是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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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姜映晚脸颊泛红,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您快打开看?看?,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天子?这才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巴掌大的?盒子?,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从容不迫地打开。
里面是一张黑色丝巾,在角落里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他将丝巾攥进掌心,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两只?绣上去的?小兔子?,其走线十分精密,想来是花了好一番心思。
“这是晚晚亲手绣的??”他抬眸问。
姜映晚眼眸泛着清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父皇从前不是送了儿?臣一条丝巾嘛,儿?臣也想回报一下父皇。”
他想起那条被她哭湿的?丝巾,眼中泛起柔情?:“那时晚晚抱着朕,哭得可?厉害了。”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委屈地大哭,抱着他的?手说她很害怕,他从未见过那么多的?眼泪,对这个格外娇弱的?女儿?顿时心疼不已。
姜映晚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才重生回来不久,对一切都茫然无?措,只?能努力乞求着他的?怜惜。
当时哭得畅快,回忆起来却有些羞愧了。
“父皇”她轻抬眼眸,没什么脾气地嗔了他一眼,鼓起脸道,“儿?臣从来没绣过龙,还不了您一模一样的?,这个小兔子?……你若看?不上的?话就还给我。”
他立即紧紧握住丝巾,然后?将它小心折叠起来收进了袖子?里。
“朕何曾说过不喜?”
姜映晚偷偷窥了一眼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忍不住翘起唇角,声?音变得又甜又软:“父皇喜欢就好。”
想了想,她又道:“父皇还是收起来吧,儿?臣绣艺粗陋,肯定?比不过宫里的?绣娘,您若拿出去在外人面前用了,儿?臣也感觉没脸。”
陛下多么威风赫赫呀,连用的?丝巾上都绣着金龙,她一想到陛下在众目睽睽下掏出一张绣着小白兔的?丝巾用,顿时窘得想钻进地缝里。
天子?不置可?否,只?是想着东西?既已到了他的?手里,自然是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晚晚送的?礼物,父皇甚是心喜。”他眼中带着温和笑意,“晚晚想要什么,也尽可?与父皇说。”
姜映晚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对她的?纵容,好像她想要星星,他也会从天上给她摘下来似的?。
于是她被迷惑了。
“那我要求父皇一件事。”姜映晚双手拉住他的衣袖,仰着雪白的?小脸,眼睛又黑又润。
他朝她偏了偏头:“说吧。”
姜映晚纠结地拧着手里的?衣服,声?音中带着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