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未提是哪一位公主?,郭延却?心知肚明,能叫陛下显露出这种情绪的也只有?那一位令仪公主?了。

他自然是顺着陛下的心意说:“这倒不一定,奴才听民间有?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殿下要不要嫁人自然是全听陛下的意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子?发出一声轻笑,“的确,朕是她的父亲,她这辈子?是生是死亦或其他,也只有?朕说了算。”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眸却?比这黑夜还要幽深晦暗。

……

第二日天子?早早散了朝,便换下一身朝服,朝舜华宫走去。

一进入宫门,便听见一阵欢声笑语,几个?小宫女将他的晚晚围在中心,不住地为她鼓掌。

“公主?真厉害!”

他停在了门口默默地凝望,晚晚今日头上带着粉白的绢花,眼睛清澈透亮,腮边染着浅浅的嫣红,盈盈地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注意到他的视线,蓦地一回头,脸上带着几分懵懂,下一刻又?向他绽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这一笑,便如?同春日暖阳,让她整个?人都?仿佛融化在了日光中。

“父皇!”她提起裙角向他跑来,却?又?硬生生地在他跟前止住了脚步,只是仰起脸软软地唤他。

那声音甜软地,如?同是淌着蜜的花蕊。

他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做什么?竟这般热闹。”

姜映晚双手拧住了衣服,眉眼含着柔美的笑意:“我在做绢花。”

她拉住他的一只手往里走,天子?这才看清桌上铺满了各色的绢花,有?些只制成了一半。

“舜华宫以后可是我的地盘了,我这不得将它好生装扮一番吗?”姜映晚脸颊微热,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星芒。

天子?随手捡起了一朵绢花:“这些让内务府去做就够了,哪累得你自己亲自动手。”

姜映晚鼓起腮帮:“那可不行?,我的地盘肯定得要我自己亲手装扮。”

她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娇声道:“父皇,您还没说我做的绢花好不好看呢?”

他捻着柔软的绢花,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兔子般期待地望着他,心尖都?被她软化了下来。

“好看。”

姜映晚先是得意地一笑,随即又嘟起嘴:“父皇好敷衍啊。”

她做的这么辛苦,他就只夸了她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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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才两个字!太敷衍了!

天子?挑眉,带笑地看着她:“那你要朕引经据典,给你写个?长篇大论不成?”

姜映晚想了想:“那倒不用。”

她马上就把自己哄好了,喜滋滋地拉着他坐下,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道:“父皇,儿臣想求您一件事。”

天子?轻轻瞥了她一眼,见她双手捧着脸,眼睛明亮柔润,看起来又?乖又?软。

心中不禁一笑,这孩子?也太会撒娇了。

“说吧,想要什么?”他目光温和又?纵容。

姜映晚对上他的目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儿臣想向父皇求一副墨宝挂在房里。”

他笑:“这有?何难?此处可有?纸墨?”

姜映晚:“父皇要现写啊?”

她左右看了一看,叫一位宫女下去将她的纸墨拿来,随即将桌子?上的绢花给收拾干净留给他用。

“晚晚想要朕写什么?”他转头问。

姜映晚殷勤地在一旁为他研墨,闻言动作?停了下来,她凝眉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却?像一团糊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