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反倒不似他?那般担忧,太医日日皆要上门诊脉, 便是?身子?哪处不适了也能尽快调整过来,平时身旁更是?宫女环绕,哪怕丁点危险的东西都到不了她面?前来。
她掰着手指计算日子?,终于到了三月十四日这一天?,距离她重生之日已?整整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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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不仅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还和陛下结为?夫妻怀上了他?的孩子?,桩桩件件放在从前都是?她不敢想的。
天?子?见她望着海棠花叹气,握住她的手担忧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映晚向他?摇摇头,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去年这个时候我刚进宫, 正?好大病了一场,还好您来看我了。”
若不是?他?来探望她,让她终于鼓起?勇气抓住了他?的手,不然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迈出那一步呢。
天?子?回?想起?那时, 眼?中也浮起?暖意:“晚晚那时病殃殃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实在可怜。”
那个柔弱的孩子?缩在被子?里,脸上烧得通红,还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叫他?“父皇”,实在让人难以抵抗。
他?握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惹人怜爱的孩子?,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最亲近的人,该好好护着她。
“那时候我太胆小了。”姜映晚不好意思地抿起?唇,靠近他?的怀中,仰望着他?的脸道?,“您看着我一定感到很为?难吧。”
她那时骤然从父母双亡的孤女变成尊贵的公主,自己还未曾适应这个身份,看到他?总是?躲避,也不肯开口叫他?父皇。他?却还对?她那般好,有什么珍宝总是?先送到她这里,她生病了也是?百忙之中亲自来探望。
幸好她重生了这一回?,大胆抓住他?了,要不然这么好的陛下不又得被她给辜负了。
天?子?轻抚着她的后脊,嗓音温柔:“朕的确有些头痛,不知该如何与晚晚相处,谁让朕一试图靠近,晚晚就怕得将要哭。”
他?的话中带着几分调侃,姜映晚脸颊微红,解释道?:“九郎生得太有气势了,您一看过来我就禁不住腿软,实在控制不住。”
毕竟她从小在姜家长大,自己的爹爹又是?个性子?儒雅温和的,忽然有一天?她被告知,眼?前这个威严冷酷的陛下才是?她的亲爹,自然是?难以接受。
天?子?睨她一眼?:“朕在晚晚面?前可从来没有冷过脸。”
他?虽不喜王昭仪,却为?了见她每日勉强自己往永宁宫去,知晓她胆小柔弱一时无法转换身份,在她面?前也总是?和声?细语。即便这样,每每撞上她躲避畏惧的目光,心中仍不可避免地失落。
究竟要怎样做这个孩子?才不会感到害怕?他?虽有几个子?女,却对?他?们从未生出过这样的慈父之心,那些孩子?也并不似她这般柔弱。
那段时间他?头疼得要命,怕再撞上她畏惧的目光,也只敢在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去见她。
姜映晚见他?大有找自己翻旧账的意思,撒娇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软绵绵地讨饶道?:“都是?晚晚的错,不该害怕您,九郎别跟我生气了。”
天?子?望着她娇软可人的模样,哪舍得同她置气,搂住她的腰笑?道?:“要说也该是?朕的错,不该生得这样有气势,让晚晚觉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