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暗想着,得好好劝劝陛下,不能总把事情推给太子哥哥。他才十八岁,如今便?这般操劳,实在让人?心疼。

太子对她微微一笑,手掌微微抬起,终究没能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好,晚晚真?乖。”

姜映晚乖巧地站着,任由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躲避。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走近。

“晚晚。”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冷淡,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姜映晚眸子一亮,欢喜地转身朝他跑去,仰起脸望着他,脆生生地喊道:“父皇!”

天子神色渐缓,顺势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怎么又叫父皇了?不是才改的口吗?”

姜映晚悄悄瞥了一眼静立在不远处的太子,脸上泛起一丝犹豫。

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太子哥哥的面,改口叫陛下“九郎”。

天子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神色平静,微微颔首。

太子缓缓抬手,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儿臣告退。”

等到太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姜映晚仍有些出神地望着那个方向,直到一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缓缓扳了回来。

天子眸色微沉:“晚晚就这般舍不得太子么?”

姜映晚回过神来,唇角扬起一抹娇俏的笑意,顺势扑进他怀里,软糯道:“我好久没见?到太子哥哥了嘛,陛下难道连自?己儿子的醋也?要吃?”

天子竟真?的点了点头,语气?认真?:“朕心眼甚小,晚晚今后只?需看着朕,不准再看他人?。”

“那您干脆把我关起来好啦!”姜映晚嘟起嘴,半是撒娇半是玩笑地说道。

她只?当陛下是在逗她,却不知天子心中当真?曾闪过这样的念头将她锁在身边,只?属于他一人?。

天子轻笑一声,伸手轻弹了下她的眉心:“叫九郎。”

姜映晚脸颊微红,心中虽仍有些羞怯,却还?是抬起眸子,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唤道:“九郎。”

“真?乖。”天子眸中笑意更深,满意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带着她一同往殿内走去。

一进殿,天子便?将她抱坐在膝上。姜映晚依偎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拽了拽衣袖,抬眸问道:“您怎么让尚宫局给我做了这样一身衣裳呀?”

天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下移,眼中掠过一丝惊艳:“有何不妥?朕觉得晚晚这样,甚美?。”

从她还?是公主时起,他便?喜欢看她每日换上不同的珠宝华服。她生得美?,无?论怎样的装扮都能稳稳压住,仿佛天生就该被珍视。

“可是……”姜映晚轻轻伸了伸腿,裙摆上的凤凰顿时振翅欲飞,她皱了皱眉,“这样不是逾制了吗?”

天子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晚晚,在你?身上,没有任何逾制一说。”

若非顾及她性子柔软,恐怕承受不住太大的风波,他甚至想直接封她为皇后。他曾以?为,与太子生母卢氏那般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便?已足够,如今拥有她,才真?正明白何为情至深处,不能自?已。

喜爱一个人?,本就是该将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没有什么政治权衡,也?没有什么权力制衡,他只?是想随心所欲地宠着他的晚晚。

姜映晚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静静望了他半晌,忽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隐隐带着哽咽:“九郎……”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天子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晚晚,再等等,朕会把一切都给你?。”

皇后的尊荣,与他并肩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她的。他等了三?十四年,才终于等到他的晚晚,等到这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