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朕答应过晚晚。”他从容自若道,“可晚晚这不是自己跌进朕怀里的么?”

姜映晚睁大眼睛:“您……您强词夺理!”

天子竟点点头:“朕强词夺理怎么了?晚晚欲奈朕何?”

姜映晚几?次张口,看到那张俊美威严的脸又闭了回去,最终只能气?鼓鼓地将脸别到一边,尽量当作腰上的手不存在。

好气?好气?,他怎么能这么坏,还是以?前的陛下好。

她眼中泪汪汪地,愈发怀念起以?前那个对她无所不应的陛下了。

天子见?她放弃了挣扎,拦在她腰间的手才略松了松,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她圈在怀中。

终于到达集市上,天子松开她先一步下车,姜映晚才钻出车门,就见?一只手递到了自己跟前。

陛下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她一路上积攒的怨气?在看到那双眼眸的刹那,立即就消散了。

陛下为什么不能一直做她的父皇呢?

她心中既难过,又有一丝对将来的茫然与忐忑,要是陛下变不回去呢,她该怎么办?

她见?过陛下对待那些妃嫔的态度,漠然无视,无法想象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做他的女儿多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怀中撒娇,也不必有那么多的担忧。

“父皇……”她眼巴巴地望着他,还是想叫他父皇。

天子眼眸一沉,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转而抚上她湿润的眼角,“乖,不要再叫父皇了。”

姜映晚垂下眼眸,不得不委屈地改口:“多谢陛下。”

天子将她半抱下马车,待她落地,便紧紧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此处人多,我怕你走散了。”

为避免暴露身份,他也改了口。

姜映晚低着头,反正她是挣扎不开的,就任他牵着吧。

天子牵着她,一步步穿过人群,期间为了防止人冲撞一直以?身体护着她。

姜映晚待在他的怀里,一抬头便能看见?他清晰利落的下颌,其余的就再也看不见?了。

“你瞧瞧,这个胭脂如何?”天子手中把?玩着一罐胭脂,对着她的脸比了比颜色。

小摊主是个有眼色的,见?他二人相貌不凡,立即道:“夫人相貌脱俗,这胭脂最是衬夫人不过。”

姜映晚闷闷道:“我不是他夫人。”

小摊主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往他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几?眼,这不是夫妻能是什么。

天子眼眸暗了暗,用?指腹捻了抹胭脂往她额心一点,她原本清丽的长相因这点红,瞬间多出了几?分妩媚,愈发摄人心魄。

姜映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气?闷地别开脸。

天子失笑?地将她搂入怀中,对小摊主道:“夫人在跟我闹别扭。”

小摊主立马露出了然的神色,不住向他点头:“我懂我懂。”

夫妻嘛,闹闹别扭也是情趣。

姜映晚心道你懂什么呀,正欲张口解释、“他是我爹……”

那个字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捂住了嘴,天子咬牙切齿地望着她,低声道:“晚晚,给我留点面子。”

姜映晚“唔唔”了两声,终于泄了气?,朝他点点头。

天子这才松开她的嘴,看了眼小摊主的脸色,确定他方才未听清楚,才道:“将这个装起来吧。”

小摊主也不管他们?夫妻间闹什么别扭,听见?自己有的钱赚便喜笑?颜开。

天子收起胭脂水粉,又拉着她往下一个地方走去,同?时压低声音道:“晚晚,你若敢在这大街上喊一声爹,看朕回去怎么收拾你。”

姜映晚心中怕了一下,又忍不住道:“我就喊,爹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