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和太子两人几乎是一齐朝她看过?来,锐利的视线几乎化作钉子钉死?在她身上。
“你要去哪儿?”天子声音压抑。
姜映晚抱着自己流泪,肩膀一颤一颤的:“我要回家。”
天子道:“皇宫就是你的家。”
太子亦温声道:“是啊晚晚,你就把皇宫当作你的家,我和父皇都是你的至亲之?人。”
天子皱了皱眉,勉强接受了他与?自己同为晚晚至亲的说法。
姜映晚低声哭道:“可是父皇想不见我就不见我,我天天去明?光宫找您,您都让人把我拦着。”
从前她是不怕受委屈的,毕竟她一直都是这么委屈着长大,可是现在有人爱她宠她,向她保证再也不会给?她委屈受,她尝到了那么多的好,怎么能忍受再失去的痛苦。
她恍惚地想,还不如最初不要献出一点真心,只是单纯将陛下视作求生的稻草,他也不要这般宠她爱她,那她即便再被抛弃了也不会难受。
这点天子无法辩解,只能认错:“是朕的错,朕以?后再也不会不见你。”
姜映晚哼道:“陛下从前也说会一直宠我。”
天子听她都气到不肯喊自己“父皇”了,余光中瞥见自己的太子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眉头顿时一紧朝他挥挥手:“你先回去。”
太子虽想留下来继续看他父皇笑话?,可先前他已违抗过?一次父皇的命令,再有第二次就不好收场了,于是从座位上起身拱手告退。
他走?出门去,暖日熏风扑面而来,两只毛茸茸的兔子正在树荫下吃草,身旁有两个小?太监目不转睛地伺候着。
见他走?上前,那两个小?太监连忙慌张地站起来,他挥手免了他们的礼,从旁边的篮子里捡起一片菜叶要去喂那只小?一点的兔子,谁知那兔子反将屁股对着他,朝大兔子贴的更紧了。
“小?没良心的。”他哼笑了一声,揉了一把小?兔子的毛,看那只肥嘟嘟的大兔子实在有些碍眼,“都忘了这些天是谁陪着你了,他一回来你就凑上去。”
小?太监不懂他的话?,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生怕他失手把这兔子给?捏死?了。
太子自喃道:“还是对你来说,父亲这个身份比哥哥更为重要?可我只比你年长了一岁,做不了你的父亲。”
他忽然有些恨自己了,恨自己年纪太轻,权势太低,就连引以?为傲的长相身份都是从另一个人那里继承而来,也恨从前的自己自视甚高,对她太过?轻视,只把她当作一只随手可弃的宠物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