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姑母你坚持住啊!”

走的时候,心底不知道有多舒服,她连忙将藏在手掌中间的银针给收好了去。

江云娆身后的嫔妃与礼部官员,还有一众禁卫军都愣在了原处。

他们看见江云娆朝前走去站在赵太后身下不远处的时候,没说几句话,赵太后便跳了城楼。

宁如鸢连忙派人去救人,叫上了禁卫军统领,禁卫军统领道:

“太后薨了。”

她紧张的看向万长安,万长安走过来将宁如鸢给扶起:

“娘娘莫慌,先让禁卫军统领将人群给疏散了吧。”

江云娆连忙趴在城墙上看了下去,百姓们在底下更是哄闹了起来,讨伐声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剧烈。

“太后被皇贵妃逼死了!”

“太后被皇贵妃逼死了!”

“毒妇,毒妇!皇上安能留这毒妇!”

她耳朵里有轰鸣的声音响起,眼前眩晕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已经瘫软了下来,缓缓在城墙壁下坐了下来。

江云娆乌眸发红起来,眸底的光此刻已经被晦暗给覆满,心死如灰的道:“一切都完了。”

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绝路。因为赵太后死了,这是出了人命了,便再也不是简单的闹剧了。

暴雨在一声惊雷炸响之后,迅速的将盛夏时节被烘烤炙热的大地给打湿,冰凉的雨水与温热的大地相撞,滋生出粘稠的闷热之感。

像极了此刻江云娆的心,焦躁,阴冷,黏腻。

雨势急促滔天,街道边角处很快就有了流淌急速的小沟渠。

天灰白,雨幕如帘,雷声不断,将人的心神震荡得惶惶了起来.

江云娆骤然冰凉下去,整个身子蜷缩了下来,缓缓靠在墙下。

眉心忽的拧紧了,一口一口的深呼吸起来:

“芝兰,芝兰!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回去!”

芝兰心一紧,惊呼道:“哎呀,娘娘这月份大了,怎能受如此刺激!花吟,你快过来,咱们快将娘娘带回去。”

花吟走过来,惊呼道:“地上是什么,娘娘您什么了,怎么有一滩血水啊!”

魏皇后被婵娟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极少的泪滴,冷笑了笑,便站到远处去了。

她只是阴笑着想了想赵太后,为赵家筹谋一生,竟换来这般结局。

城楼之上,一下子就乱了起来,都因太后的死而不知所措。

裴琰乘着御辇,冒着倾盆大雨,也在这时赶到了,面色难看得像极了天边的乌云。

他连忙勾下身子,半跪在地上将江云娆搂在怀里,拉着她冰凉的手:

“云娆,朕来了,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朕在。”

身后的李文年小跑着过来,脚下一滑药箱子就飞了出去,他连滚带爬的走了过来,都没有把脉,就连声惊呼道:

“担架,担架,娘娘这是要早产了!”

侍卫焦灼的道:“这儿没担架呀!”

李文年:“天杀的,你这是要急死老夫!”

裴琰没有废话,甚至都没去骂人,迅速横抱起江云娆就从城楼之上连忙下了台阶,将人抱着上了御辇。

帝王神色慌乱,眼神里满是紧张:“云娆,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江云娆抱着自己的肚子,眼眶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她忍着腹部的剧痛,看了看今日的裴琰,他是穿的喜服来的,与自己同样都是鲜红大喜的样子,这一日本是他们的新婚。

她声色颤抖,咬着牙费力的道:“裴琰,赵太后死了你知道吗?”

裴琰的心这一刻早已经兵荒马乱,他紧紧握住江云娆的手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