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

陈墨雨抬腿准备进屋子，朱爱华却用身子死死挡住她的去路：“我家早就没有你的东西了！走！你这属于私闯民宅，再不走我就报警！”

“你家？房产本上是陈俊辉和我妈的名字，我妈死后她的部分自然归我。请问这栋民宅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一把推开气得浑身发抖的朱爱华，迈着长腿大步走进屋内。

屋内的结构和布局貌似没有变化，她仍然能看到客厅中间那款非常漂亮复古的楼梯，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特别喜欢这个楼梯的设计，才促使陈俊辉在十几栋的成品房里买下了这一套。只是家具陈设早已换新，一点也没有保留自己记忆中的痕迹。

没有心情去细细比对究竟有哪些变化，陈墨雨径直走向二楼，上了楼梯后左转，走廊尽头便是她曾经居住的房间。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芯，陈墨雨轻轻地转动起门把手，“咔嚓”一声，门打开的同时，阳光飞跃窗台挥洒下来，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和而明媚的气息。屋子里干净又整洁，所有的摆设连位置都没变动过，应该是有人替她专门维护过。

尘封的记忆瞬间与今天相重叠，让她久久不能回过神，陈墨雨仿佛能看见多年前的自己在床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做运动，也能看见当年离家出走时自己孤零零的背影，正决绝地锁上门，不带一丝犹豫。

朱爱华在大门口的争吵落败后，一直没有跟上来阻止，大概是跟陈俊辉打电话告状去了，陈墨雨刚好趁这个空档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来到自己的书桌旁，拉开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面放着她当年喜欢看的几本小说。找到其中一本翻开，中间的书页里夹着一封信和一条海燕吊坠的项链。

这封信，是他们家刚搬进这栋房子时，还未出轨的陈俊辉亲手写给她的寄语。里面洋洋洒洒地描述了自己对陈墨雨的爱与期望，以及关于陈墨雨成年后这栋房子将赠与她的说明。

而那条项链，是自己高考结束后，苏辰给自己的礼物。在高尔基的笔下，海燕是在暴风雨中仍高傲飞翔的海鸟，苏辰说，他希望这条项链能给予当时正处于低谷的陈墨雨一丝力量。

这是两个先后背叛她的男人，分别在她最高光和最落魄时，留下的最有爱意的东西。

把信封和项链重新夹回小说再装进随身的包里，抬头看见书架上倒扣着一个相框，那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扶起相框，照片里三人的笑容灿烂，而这些幸福和温馨，也只有被拍进照片里才能被记得。

生活满地支离破碎，还完整不过一张照片。

陈墨雨没有停留太久，轻轻擦拭了几下，把这张照片也一同塞进了包里，然后环顾一圈，没有再发现任何值得她带走的记忆。

整理了一下散落在两肩的头发，扭头时却发现朱爱华站在房门口。

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听陈俊辉劝了，朱爱华不发一语，没有再歇斯底里地阻挠陈墨雨，也没有对她再次驱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想把眼前这个离家多年的仇人看个透彻分明。

“怎么？怕我偷东西？”陈墨雨迎着她复杂的眼神，站起身背上包，一脸冷漠地挤兑了朱爱华一句。

朱爱华没有像往常那般顶回去，只是咬着下唇，纠结了半天才说道：“还有部分你妈妈的东西，都在楼下的储藏间，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拿走。”

盯着朱爱华的脸看了半晌，陈墨雨皮笑肉不笑道：“不用，留在这里恶心你和陈俊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