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了个与他长的很像的人,异想天开着偷龙转凤的法子。
其实我连皇宫都不知道怎么将礼孟送进去。
更别提如何把他偷出来。
如今我身子病了,心里反而清醒过来。
听御医说,我的母妃当年便是心悸去的。
我这个大概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一旦病发,也没几月活路。
这么一看,我父皇还是有道理的。
我确实不适合做皇家的孩子。
早早送我去了,比放在身边看着好受。
可老丞相是断断不肯让我死的。
他哭的比当年劝我以大局为重时还真心几分。
是啊,好不容易这江山稳固了些,我一撒手,多少麻烦又冒了出来。
可我真的没几个月可活了。
我将最大的侄子叫来床前,无奈地嘱咐他。
外戚权臣,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当年被抢去的地,也都抢回来了,若是遇到问题,就去找梁国,实在不行,归顺了做臣国也是可以的,莫要为了意气胡来,像你皇爷爷那样害的我们这般田地,命才是最重要。
你看,我要没命了,那么多想做的事,都成了泡影,想说的话,再也说不了了。
当年故作潇洒,一袭红衣白马,笑别人情痴,如今才知,是我轻狂。
我是喜欢他的。
都要死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早认了,我也不用这么疯了。
如果知道当年一别,是我俩相见最后一面,我会对他说我喜欢他的。
好过我现在对他说,也不知道他是否放在心上。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为我神魂颠倒的小太子,我也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小质子。
我一直在与回忆里的那个人遥遥相望,浑然不管真正的他已经走的远了,并没有再理会过我。
我的侄子才十五岁,我将这么大的国家丢给他,他怕的一直哭。
我一死,周围的那些番邦定要蠢蠢欲动,欺负我年少的侄子,像我当年落井下石一样。
可我管不了了,这些留给他们去烦好了,我早就管的累了。
冬日来临之际,我的病愈发难熬,再也瞒不住了。
手脚总是冰凉麻木,胸中气滞难疏,说话也困难。
我终日躲在寝宫里,掰着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刻着我从梁国带回来的那个小木块。
说着想善始善终的,这么多年,还未刻好,像我那两条怎么也没挖通的地道一样。
第19章
大雪飘落之时,訾仲山来寻我。
他虽是与师傅修仙去了,但听到我生病的消息,还是违逆师命,跑来送我最后一程。
你看,连仲山这么出尘避世的人都牵挂着我,远在北方那个耳目灵通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死了。
我摸着手里的木块,又开始胡言乱语地发癫。
我没疯,我是对我的小太子说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梁帝。
临死之前,仲山哭着握紧我的手,后悔他来晚了。
我难得精神好些,许是到了尽头,回光返照一般,趁机拜托了仲山。
别人也许会忘了我的遗命,但仲山不会欺我。
死前有最信任的人陪在身边,不枉此生的。
我要仲山去寻风晋,他一直下落不明,我总是放心不下。
第二件事是任礼孟,自那天他划破了自己的脸,气的我晕死过去,便不知道逃去哪里了。
是我对他不起,若是寻到他,加官晋爵,补偿给他。
我知道礼孟想要的不是这些,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