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陆宗停蹙眉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难听?”温艽艽气笑了,“我跟你怎么比?”

陆宗停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狼狈地沉默了一阵后,问道:“他是被什么样的钝物重击,石头?”

他想到自己也曾经被飞石击昏血流不止,现在脑袋也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没到陈泊秋这个地步。

“不像。如果是石头,很容易破皮流血,就算没有流血,形成的淤青也应该是中心深四周浅的扩散状,他这里是很多深浅大小不一的淤青连着的一大片。”温艽艽指给他看陈泊秋头部的伤口。

陆宗停蹙眉道:“意思是,有人踢他的头?”

“多半是,”温艽艽点头,“会不会是跟那几个小黑舰打斗时被踢伤了?”

陆宗停神色忽然发僵,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应该不是。”

“那是怎……”

“上校!”

有人从外面急吼吼地冲进来,陆宗停下意识地起身把陈泊秋挡住,沉下脸道:“说。”

“我是H243,仲平,”叫仲平的小军官行了个军礼,汇报道,“人质醒了,闹着说要见长官,不然就自杀。给他做过检测了,没有感染,是普通人类。”

陆宗停眉心紧蹙地听完,应道:“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来。”

“你等一下,我拿几个枕头过来,他心肺功能太差了,平躺容易窒息呛血。”温艽艽说。

“嗯。”陆宗停声音哑极了,应得有些含糊,温艽艽瞥到他眼眶发红,眼底神色复杂,像在做着什么困难的挣扎和调整。

她没有在这时多嘴,拿着靠枕过来在陈泊秋身后一一垫好,然后帮陆宗停小心地扶着陈泊秋靠上去。

和那几个圆鼓鼓的枕头相比,他的身体单薄枯瘦,靠上去甚至无法将它们多压瘪几分,就像是在雪地里轻轻地放上一根枯枝,如果有风来,枯枝也很快会被埋在雪里,再无踪迹。

颅内出血让陈泊秋在深度昏迷中也无意识地轻微抽搐着,但他始终没有清醒,氧气面罩几乎覆盖住了他整张脸,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在擦拭干净后灰白一片,只有眉眼间一点微弱湿润的墨色,清隽温和,如朦胧雨雾中宁静连绵的远山。

生病受伤也依旧好看的人,温艽艽目前也就只见过沈栋和陈泊秋了,而且她虽然心里喜欢沈栋,却不得不承认陈泊秋比沈栋还要再好看上几分,真不理解她那位上司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老婆长这么一张脸还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就知道整天冲着人大喊大叫粗手粗脚,不懂怜香惜玉的蠢男人。

仲平来报了信之后,陆宗停似乎就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有两三分浑浑噩噩的感觉,他在漂浮着尘埃的阳光里静静站了一会儿,俯下身将陈泊秋裹着纱布枯瘦冰凉的手放进被褥里,动作很小心,表情却算不上温柔。

温艽艽看他冷静自持的模样,斜倚在床边,思忖着道:“上校,我方便问一下您之后打算如何……安排他吗?”

陆宗停脸上没什么血色,但已经十分平静,只是说起话来仍觉艰涩:“你指什么?”

“呃,我这么问吧,在你心里,貌合神离的合法伴侣,还有捉摸不透的嫌疑对象,他更偏向哪一个身份?”

“自然是第二个,”陆宗停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觉得我会那么拎不清?行动队接二连三受创,我不能再让这个队伍因为一些我可以控制的危险因素再次陷入困境。”

“可他真的是危险因素吗?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我知道你被他问血浆的事情打动,但你也不要忘了,之前我和他被骨木蜥困住时,他昏迷不醒着就把我骗进雷明挖好的坑里当然这种冲着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