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你也差点被陈泊秋害死,我们是替你着想,你怎么……”
“他没有害我,没有害任何人!”江子车嗓音嘶哑,语气却疾厉万分,说完这句就不愿再与他们多说,执着地去拍打冰墙,“上校,是我,江子车!”
陆宗停终于回过头来,赤红的眼睛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冰墙上裂开了更多的缝隙,江子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急切地重复道:“我是江子车!上校,你让我看看博士!”
陆宗停微微一颤,像是这才认出了他,眼底的杀意霎时变成了狂乱的雾气,紧绷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江子车。”他喃喃重复,苍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冰墙慢慢化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他死死盯着江子车进入,又将那道门冻了起来。
“是我,上校,博士他……”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江子车看到陈泊秋时仍旧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死了,”陆宗停眼底的血红色溃散得四分五裂,没有焦距地在陈泊秋身上四处游移着,像没有家回的孤魂野鬼,“江医生,他死了,他自杀了。”
江子车吃力地在他们身边蹲下,看着陈泊秋手边那只血淋淋的脖环,上面的蓝色宝石还在一片血色中亮着幽深诡异的光,他胸腔一阵窒闷,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是我让他把脖环取下来,是我……”陆宗停灰白着脸,血色的眼泪凌乱地流淌着,脸上却露出来一个古怪的笑,“是我逼死他的。”
“上校,你把博士……松开一些,让我看看。”江子车涩声道。
“他没有呼吸了,也没有心跳了,”陆宗停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的怀抱松开一些,却还是不知所谓地摇着头,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些话,“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
江子车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了抓紧最后一根稻草,为了从自己的口中听到陈泊秋还没有死,但他没有办法回应,只能勉强点了点头:“我知道。”
陈泊秋脸上满是血污,却仍旧遮掩不住嘴唇上枯竭的灰白色,江子车探不到他的鼻翼,也摸不到他的脉搏,却在他胸口捕捉到了最后一抹残余的温热。
照理来说,陈泊秋这样的伤势,心口也早就应该冷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跳还在坚持着,但有心跳就还有救。
“上校,他还有心跳,”江子车沉声道,“是你的手太冷了,感觉不到。”
陆宗停呼吸僵滞,眼神发直,一动不动地看着江子车,像在确认他有没有骗自己,抑或是自己在崩溃中陷入了梦境。
“上校,你听我说,你可以救博士,”江子车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先控制住他脖颈上的伤势。”
他攥住陆宗停的手,虚捂在陈泊秋的脖颈处,陆宗停的手掌应激一般不断痉挛,眼泪失控地淌了满脸:“不、不行,不要碰他这里,江医生。”
那声“江医生”几乎是在恳求,江子车从来没听过陆宗停这样的语气,他心脏直颤,却还是咬牙按住他的手:“上校,就在这里,放冰雾!”
陆宗停仍旧崩溃地想要抽走自己的手,江子车厉声道:“相信我!不然就来不及了!”
陆宗停瞳孔颤栗着,终于被动地顺从他,机械地释放出大量的冰雾。
江子车从前没有接触过陆宗停的冰雾,此时只感觉到那一缕缕洁白的雾气没有冰凉刺骨之感,反而是春风细雨一样的温和沁人。
冰雾萦绕在陈泊秋脖颈处,层层叠叠地被染上了血红色,随后就像是净化疗愈一般,血红色逐渐消散,鲜血不再从陈泊秋身体里疯狂流失,斑驳的伤口上凝结了一层泛着绿光的透明冰晶。
“上校,冒犯一下。”江子车直接上手扯下陆宗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