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秋的眼睛。
那张脸明明已经布满血污,五官都变得肮脏不堪,却还是从那双眼睛就能看得出来,陈泊秋真的像极了叶谣。
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叶谣那样爱他,为什么不能够好好活下来陪着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甚至比她还要脆弱,先天就带着不足之症,生命不知会在何时戛然而止,如果不是被他改造,或许早就夭折。
这样的孩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做个替代品都不配。
他厌恶这样的牺牲,也不需要这样的陪伴。
陈中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有些发青,因为他能感觉到陈泊秋一直在看着他,这让他愈发急躁难耐。
就当陈中岳忍无可忍想要再次动手打陈泊秋的时候,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想要说话,只是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带着哮鸣音的单音节。
他的口型是:爸爸,痛。
这应该是陈泊秋从小到大第二次喊他爸爸,和他说痛,因为他第一次这么开口,就被他断水断食,用脖环电击至半死。
那时候陈泊秋只有三岁,从那以后他就按他的要求称他父亲,也不再喊痛。
陈中岳睁大了眼睛,眼底的血丝像刀割的裂痕,他的眼球似乎即将爆裂。
而他却顶着这样狰狞的一双眼睛笑了起来:“你喊痛?你凭什么喊痛?你让我和你母亲痛苦,你凭什么喊痛?!”
陈泊秋依然用那种孩童般没有杂质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边疯狂地嘶吼,一边猛地在陈泊秋上腹按了下去。
“啊……”陈泊秋终于发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声痛吟,只是已经微弱得像叹息,或者是呜咽。
生长激素的确将胎儿催得极大,陈中岳第一下并未使出全力,但也没有留情,陈泊秋的肚子却坚硬地鼓胀着,几乎一动不动,他催动变种能力才将蜷在里面胖乎乎的孩子往下推了一些。
“痛就给我用力!想死也把孩子生出来再死!把孩子生出来!”陈中岳找到要领,不断按压着陈泊秋的肚子,胎儿被硬生生地往下挤,很快就顶出来半个,狭窄的出口被撑得发白透明之后不堪重负地撕裂开来,变得鲜血淋漓。
“爸爸……痛……”陈泊秋的口鼻在无休止的按压中不停地渗血,甚至眼睛里好像也有血红的液体流出,可他表情却没有痛苦的神色,只是机械地、断断续续地从几乎已经堵死的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微弱的字眼。
胎儿头围最大的地方如果没有父体的努力很难通过,陈中岳找到刚刚翻出来的强心针剂,大量地通过脖环往他身体里注射。
陈泊秋大张着嘴唇不停地倒吸气,胸腔里的哮鸣音几乎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药剂入体后他瞳孔颤栗着聚了一点光,终于开始用手抠抓着地上的碎石,顺着宫缩往下用力。断腿无力撑起,只能耷拉在地上艰难地大开着。很快他耳朵里也开始往外渗血,身下更是惨不忍睹,血块几乎要将胎儿淹没。
陈中岳厌恶而暴力地擦掉那些污秽,等陈泊秋颤抖着将胎头生出,他就迫不及待地勾着胎儿的下巴,用力将它拔出,脱下自己的外套胡乱地裹出一个襁褓。
陈泊秋四肢瘫软地抽搐着,随着胎儿的抽离,胎盘也被大量血水冲出。
孩子中气很足地大哭起来,因为血污和胎脂的关系,小脸皱巴巴地拧着,陈中岳疯魔一般不断擦拭着新生婴儿稚嫩脆弱的脸,小宝宝疼得越哭越大声,而陈中岳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五官,嘴里神神叨叨地重复着:“小谣,是不是你,你回来了是不是?好孩子,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
他的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还是看不出小婴儿的五官像谁,却忽然发现,这是一个男孩子。
他目眦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