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停就像狗尾巴被踩了一样激动起来:“你再叫我上校,我就不当这个上校了,海我也不出了,我现在就要打道回府,回天涯塔辞职,这倒霉差事谁爱当谁当……唔!!”
陆宗停忽然噤声,眼睛瞪得像铜铃因为陈泊秋捂着他的嘴了。
陈泊秋不知多少年没见他像这样在自己跟前孩子似撒泼,全无办法,情急之下做出这种举动之后,自己也愣住了,磕绊许久才仓促地道:“不、不说……孩子话。”
陆宗停连忙握住他的手,乘胜追击:“那你要叫我宗停。”
陈泊秋微微蹙眉,哑声道:“你……起来。”
陆宗停知道自己以前将他逼到那种地步,现在就让他改口无异于痴心妄想,便抹了把眼泪,先解释事情:“我本来不想过来的,我确实发情了,抑制剂又没用,我过来对你肯定不好,你不是什么工具。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我已经三番五次公开表明过态度,但还是拦不住有人明里暗里地欺负你,我不在你身边守着,真的不放心!”
陆宗停看陈泊秋张了张嘴,肯定又想搬出他那套“我们不是夫妻了”“我会害了你”的话术,便不给他机会,狠狠抽噎了两声继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都压得差不多了,一靠近你我就又开始发疯,你身上实在香。我知道这件事情上,以前我对你太混账,才让你又疼又累还拼命想配合我,我向你保证下次真的不会这样了,你看我这次就有点进步了,还算是刹住车了,是不是?我一定会改的!”
陆宗停情绪虽然激动,但始终牢记着陈泊秋受不了太大的动静,就跟个小媳妇一样梨花带雨地小声低泣哭诉,看起来委屈又乖巧。
他发现自己越这么闹腾,陈泊秋的状态似乎就越平静。这种平静不是熟视无睹的冷漠,而是一种温和纵容的,安抚他的方式。
陈泊秋就安安静静地坐着,陪着他,听他哭诉,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心疼的,只是现在的他,虽然心疼,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比较合适,便只是苍白着脸,手足无措的模样。
陆宗停就非常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果然陈泊秋神情还依然怔忡茫然,手指却已经下意识地在他脸上轻抚,笨拙地擦拭着那些滚烫的液体,口中近乎无声地低喃着“不哭”。
陆宗停并没有停下来:“我以前对你混账的,不只这一件事情。我知道,刚刚那些南瓜小圆子地上吓着你了,我也知道是为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从头到尾糊涂愚蠢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叔叔阿姨没有记恨你的。你……”
陆宗停犹豫片刻,尝试着道:“你那时候,有苦衷的,对不对?”
陈泊秋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低垂着的眼睫颤栗不止,呼吸却逐渐僵滞,抚在陆宗停脸上的手指也变得僵硬冰冷。
陆宗停将他的手牢牢包裹着,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告诉我?”
陈泊秋脸色格外苍白,他开始微张嘴唇竭力喘息,手挣开陆宗停,像受某种潜意识的驱使般朝脖环上抓去,眉心紧蹙着想缓解窒息的痛苦。
陆宗停看他使的力道不轻,连忙按住他的手:“泊秋,别这样泊秋,我不逼你,我不逼你了。”
他话虽语无伦次,心里却有了些眉目,陈泊秋的“苦衷”,和这个脖环给他带来的某种酷刑一定脱不了关系,甚至很可能是一切的关键。
陈泊秋仍旧是难受,他低垂着眼睫喘息,被陆宗停牵着的双手僵硬地抽搐着,冷汗源源不断地从他下颌滴落。
陆宗停不停地用没什么意义的碎碎念安抚他,陈泊秋微蹙着眉心听着,许久才抬起有些昏茫的双眼看向陆宗停。
虽然陈泊秋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但陆宗停似乎从他微拧的眉眼上看出来几分无奈,他好像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能自己一个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