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更衣室刚换下自己沾满了血污和雨水的大衣,正要喊人来给他换药的时候,脑袋忽然一阵眩晕,随即小腹燃起一股燥热,在那阵眩晕散去之后便迅速扩散至全身,他的心气也跟着急躁难耐起来。
他原本就因为伤口感染有低烧症状,但他还没蠢到分不清发烧和这种怪异发热的区别。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尽量平复一些,联系了江子车。
“上校?”
“陈泊秋在你旁边吗?他怎么样?”
“他看了半天图纸,我逼着他休息了。”
“图纸传给我,我让人看看。”
“好的上校。”
陆宗停喘了口气,咬了咬牙根忍耐身体里那股要命又磨人的灼烧感,直截了当地道:“另外,我发情了,让人拿抑制剂过来。”
江子车明显愣了半秒才答:“好。”
陆宗停难熬得没办法,索性往自己伤口上掐,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会发情啊?”
江子车又是一愣:“您这……我不清楚啊。”
“我是说为什么这个时候发情啊?”陆宗停明显更加暴躁了。
江子车以为他是要找人泄愤,一时间不敢说话。
陆宗停用暴躁又认真的语气追问他:“你搞生命科学的,不研究这个吗?”
江子车干咳一声:“您的意思是,这次的发情期不规律是吗?”
陆宗停跟头牛似的闷闷“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北地猎犬是会存在因为和伴侣接触太过频繁,导致其对自身吸引力不断提高,从而出现发情期不规律的现象。呃……尤其是处在孕期的伴侣,因为怀孕皮肤润泽,身体柔香,对北地猎犬更是……”
“好了我知道了,”江子车能说下去,陆宗停却听不下去了,他越听越热越听越急,脑子里不断根据江子车的描述浮现出各种活色生香的画面,“抑制剂,快点。”
江子车安静了片刻,忽然道:“上校,我查了您的用药记录,最强效的抑制剂也都收效甚微,甚至有副作用了啊。”
陆宗停抹了把眼睛周围的热汗,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聊胜于无吧。”
“这……”
“不然还能怎么办?”
江子车叹了口气:“博士怀着孕,的确也没办法。”
“和怀孕没关系,”陆宗停嘶哑地道,“他已经够怕我了,我不能再欺负他了。”
四五管抑制剂打下去,陆宗停浑身上下泛起绵绵密密的刺痛,燥热感也并未完全褪去,但好在都在他忍受的范围内,不至于被那种兽性的欲望控制。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舱室的门,里面光线昏暗,陈泊秋靠坐在床上的角落里,原本是微阖着眼睛休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便下意识地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陆宗停快步赶过去拥住他,看到他干裂渗血的唇角和衣襟上的污渍,微微蹙眉:“泊秋,你吐过了?”
他是忧虑而轻柔的语气,但陈泊秋并不擅长分辨和接受这种语气,这对他来说便是质问。
他在陆宗停怀里急促而小口地呼吸着,艰难地点头:“干、干净了,上校。”
“怎么吐了?东西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陆宗停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更轻柔了些,但依旧很难缓解陈泊秋紧绷的状态,这让他感觉挫败而难过,“你不用收拾这些,不舒服喊人就好。”
陈泊秋苍白着脸茫然地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哪个问题。陆宗停听他的肺音明显是不舒服的,但他一直在试图通过呼吸来调整或者压抑,咳嗽都极力忍着。
陆宗停看得着急,额头跟着冒汗:“不要忍着,你会越来越难受的,你要是怕我,我可以离你远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