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的不对等且不提,两人同为女子的枷锁也可以试着挣脱,但现在挡在两人中间的或许还有……血缘。
只要想到这两个字,唐昭便感觉口中一片苦涩,而且这苦涩的滋味儿一直融进了心里,苦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难过起来。
良久,唐昭终于哑着声音说道:“明达,有个秘密,或许我该告诉你了。”
明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唐昭所谓的秘密,也是她真正的顾虑是她如今的身世。更没想到她如今的身世与自己有关,而且还是血脉上的有关。
唐昭的诉说其实有些凌乱,从她刚刚重生自这副身躯上醒来,说到回去唐家发现异常,再到后来秋闱上显出的端倪。如果那时她还只当唐家势大,是一股潜藏起来的未知势力,那么在逃离京城,经历过平梁到茂州的这一系列变故之后,她便不得不生出一种大胆的猜测来。
平梁县令三十年前曾是宫中舍人,赵功曹口口声声乃是周家之后,能让两人奉其为主的毫无疑问只有延平帝一脉。而当初刺杀明达的死士头领却称呼自己为少主……
唐昭收起多余的情绪,冷静的对明达分析道:“三十年前你我都未曾出生,史书上记着延平帝死于兵祸,但我试探过赵功曹,他当初可能并没有死,而是逃走藏起来了。如果这些势力果真奉‘唐昭’为少主,她或许便是延平帝逃走之后留下的子嗣。”
明达一时无言,因为身为皇室,有些事她比唐昭知道得更多。比如当年延平帝确实没死,而是失踪了,只是先帝急于登上帝位才宣告天下他已死于兵祸。于是在之后的二十年里,先帝不仅大权独揽,更不曾断了寻找延平帝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