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可能让你站在我这边。”醉蛇咬住牙,“饮狐,我不想伤害你。”
安捷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半晌,才轻轻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何景明呢?”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在醉蛇眼珠表面划过,他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说:“我没有想杀他。何景明和翟海东知道父亲的密室,但是没往里走过,只把它当成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地方……但是那天那道假墙,让毒狼想起了父亲死的蹊跷之处,于是等你们走了以后,他又一个人悄悄地潜了回去。”
“为什么?”
“为了你。”醉蛇说,“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不让你知道。”
安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显得有些迷茫:“我不明白……”
“他不会和人相处,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因为这个,十年前他伤害过你。何景明从来不怕死,我想他也没拿过你那颗炸弹当回事,可是他再也没有靠近过你,为什么?”醉蛇没等安捷回答,就自顾自地说,“因为他觉得内疚,他想补偿。”
“你没想到他会回去,所以当时正好措手不及地被他看见你在里面,和那个花白头发的人一起?”
“那人是我找来的,”醉蛇润了润嘴唇,“他……毒狼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还有,父亲是不是我杀的。”
安捷挑挑眉:“他怎么知道的?”
“大概野兽总是比人的直觉来得敏锐?”醉蛇耸耸肩,“我想解释……可是他不听,毒狼固执了一辈子,偏执了一辈子,从来不肯听人说话,他认定了我要害你,然后……”
“狂犬病犯了。”安捷接下句,他用了某个有些侮辱意味的玩笑词,可是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沉沉地看着前方,脸上有悲意一闪而过,“何景明疯起来谁都拉不住……你们两个谁失手杀了他?”
“不是我。”醉蛇顿了顿,“他当时卡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墙上,我还想,这老家伙怎么那么大的力气?然后……然后一下子……”
“你索性把现场弄成那个样子,暗示俄狄浦斯的结局,其实是告诉我‘弑父’两个字,让我回想起这个地方。”安捷点点头,表情平静地拍拍他的肩膀,“好,醉蛇,你又多了一条以死谢罪的罪名。”
醉蛇摇摇头,两个人就此相对默默无语。那么多的人死了,可是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他们都要面对自己的责任……
突然,安捷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去,一个细小的红点刚好打在他眼睛里,他只来得及低吼一声:“低头!”然后迅速矮下身去,往旁边一侧,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胳膊肘打在了前挡风玻璃上,醉蛇用力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向旁边一条小路闪出去。
安捷顺手从他的小抽屉里掏出一个望远镜,回头望过去,突然,他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冻住一样,全身都僵住了,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
“狙击手!李的人怎么这么快?!”醉蛇几乎把车子当成飞机开,“操,没事,前边有人接应,我们直接直升机过去,看他们怎么追……”
“不是。”安捷轻轻地说,声音细小得像是难以支撑他的语气里面的感情一样,他缓缓地转过身体,把望远镜放下,不自然地低低地笑了一下,脸色白得像死人,他说,“不是李的人,是莫匆。”
“什么?!”
“他这位置真不错,小城的主干道总共这么一条,我们不管去哪必然得经过这里,看来是等了半天了,”安捷觉得自己的嗓子突然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一样,他清了清,才接着说,“你不用紧张,他一击不成不会继续的,会去找下一个机会。”
“不是……这这这怎么个情况?”醉蛇舌头有点打结,“莫匆?莫匆怎么会想你开枪?!”
“怎么不会?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