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3)

个字前边加了个“黑”,明明确确地就把那么一部分人从大众社会“人民”的范畴里分了出去,这是一条被大多数会喘气的动物所厌恶憎恨和惧怕的路。

安捷想,其实“拽”,是句骂人的话。

他沿着学校外围走了大半圈,从围栏上翻了进去,凭着前不久才查看过的地图摸到历史系研究所的地方,极敏捷地攀上了三楼楼道里没关严的窗户上,钻了进去。他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微微牵扯到了伤处,一头冷汗立刻下来了,安捷靠在窗户边上,半天才把气喘匀。莫瑾这臭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稍微恢复过来一点,他就顺着楼道摸过去,顶楼最外边的那间办公室……阳面,阳面的……

安捷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从锁眼里伸进去,捅了几下。随即一声轻响,安捷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历史楼里的锁都这么历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他小心地推开门,靠在门边上仔仔细细地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遍,这才走进去。

这办公室看上去一片狼藉,比日本鬼子“三光”过的村庄还凄凉,书桌、小柜子上都积了一层尘土,安捷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薄薄的本子,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又把卷起来的边边角角压平整,他借着月光看着扉页上的“莫燕南”三个字,里面是老教授备课的内容。字如其人,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看来这是对方搜剩下的东西,觉得没什么价值,顺手给扔在了地上。安捷叹了口气,小心地把备课本收好。老莫是十六嘴里的“六号”,听起来像是某个实验品的名字,安捷感觉到某种违和感。

直到现在,一想起那窝窝囊囊的老教授,那萎缩懦弱但是坚持正义的样子都历历在目,为什么李身边会曾经有这么个人?

留着干什么?当吉祥物么?

一个居然能被自己的儿子瞧不起那么多年的男人,他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李重视的?甚至……人死都死了,还把人家办公室翻成这样?

安捷伸出手,慢慢地摸索着同样被撬开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边缘和顶部,整整一圈,没有发现凸出来或者凹进去的地方也就是没有那朵诡异的德国鸢尾。他有些疑惑地翻看了柜子里剩下不多的东西,大多是对外行人来说晦涩难解的没用东西。

安捷犹豫了一下,迟疑地移开脚步转向别的地方。

突然,他猛地回过头来,皱着眉死死地盯着那个柜子,把里面的东西腾出来,从外衣兜里取出一把钥匙,钥匙扣是个极袖珍的小手电,按下去发出来的光就像小孩的玩具……还是快没电的玩具。

安捷把那玩意甩了两下,借着微弱的光仔仔细细地搜索着柜子内里,有些地方已经老化得很厉害了,甚至有点霉菌,安捷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突然,他的手一顿,在个极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看见了一点不那么自然的漆,他轻轻地用钥匙刮了几下,漆皮居然很容易就掉落了,显出底色来。

安捷整个身体伏在柜子里,一点一点地刮掉了这多余的漆皮,底下渐渐地露出老旧的底色一朵鸢尾花。

他盯着那朵鸢尾半晌,突然,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安捷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把手电按灭,闪身躲在了柜子后边。

那人站在门口半天没动地方,安捷的眉头越皱越紧,手心里慢慢地浸出汗来……似乎,有那么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么一种,直面危险的感觉。

来的人是谁?

那人好像低低地笑了一声,按了手上的一个东西,安捷的听力告诉他,对方好像放了盘磁带,沙哑的倒带声音过去以后,一个低低的,好像带着某种金属碰撞一样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安捷的寒毛徒然竖起来。

“我在想你会用多长时间找过来,饮狐,你比我预期地晚了将近一个礼拜,真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