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又叹了一口气,问她们还要听吗,“上了岁数就喜欢唠叨,已婚已育和未婚未育的代沟跟两代人也差不多了。”
王知夏:“你说呗,反正我都不打算结婚了,你多说点,坚定一下我的信念。”
田恬继续:“其实也没啥了,我生完孩子记性就不太好,要说受了多少苦,生孩子有多疼,我真想不起来了,就很神奇,孕吐啊生孩子撕裂啊,那些痛苦真得毫无印象了,大脑被格式化了似的。”
她看了眼大木桌方向,邵海在跟圈宝说话,圈宝想要大火车跑起来,可是这里没有合适的电池,他们正在商量是先回家还是等妈妈。
田恬收回视线,“邵海当时读着在职研,那么年轻就在央企做管理,大家都觉得他前途光明,但是当时我太不开心了,我要回来,他也跟着我回来,其实是有些冲动了。我同期入职的同事已经当部门长了,人家都说如果我当时没走的话,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圈宝跑了过来,他问妈妈是不是还要跟姨姨们玩,那他先和爸爸回家咯。
说完还跟两个姨姨飞吻了两下。
邵海替她们把院门关好。现在,这片空间将由她们三人独享。
田恬把话题收尾:“我后悔的时候就想,如果我们晚几年再要孩子,比如等我们升职加薪能全款买下学区房的时候,或者等两家老人都退休了能去北城给我们看孩子了……当然,再晚几年的话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也未可知,更别说想不想要孩子了,所以这些‘如果’都没意义,生了就是生了。”
她的故事还有很多,可她不想再说了。
或许在某一天,扎在手指里的木刺因为某个角度的碰触又会疼,又会让人愤怒失控,可眼下不疼,不严重,就不想揪着这小小的木刺不放,给自己制造难受的机会。
“要不要来两杯啊?”周禧打破沉默,手虚握着在嘴前比划了一下,找了个理由:“说实话,刚才那个骗子搞得我心里还是很不安。”
王知夏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这么晚了,不出去了吧,就在这儿喝点?”
田扒皮心系成本,“可以,记你账上。”
王知夏熟门熟路地去了吧台,抱起几瓶大绿棒子,周禧跟在她身后去拿玻璃杯。
杯倒满,酒入喉,三个人同时“哈”了一声。
果然优雅的花茶还是比不上爽口的啤酒。
她们一杯接一杯的喝,这么快节奏地纯喝酒很容易上头,沉默的姐妹们也变得聒噪,话题尺度一个赛一个的大。
王知夏不理解成年人怎么会有意外怀孕:“姐,不想要孩子的话要戴套啊!”
田恬推了周禧一把:“听见没有!”
周禧咧着嘴被推歪身子,怼回去,“少转移话题!说你呢!”
“戴了呀!”田恬压低嗓门,用亲身体会指导姐妹们规范使用计生用品:“但是要全程佩戴知道吧,这个,蹭蹭也是会有前精的……”
“咦~~~”周禧和王知夏尖叫,捂着耳朵不想听具体内容。
田恬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湿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让她们别叫唤了,“我刚是不是没跟你们说,我生了孩子以后不能大笑,控制不住容易漏尿。”
周禧和王知夏的笑戛然而止,气氛凝结。
田恬自己还在笑,“干嘛啦,我是说控制不住的时候,现在又没漏!”
周禧和王知夏抽着鼻子开始呜咽,“邵海怎么敢大声跟你说话的?他怎么还敢喘气?挨千刀的早泄男……”
田恬听到亲亲老公风评被害,维护了一分钟他的形象:“喂不要乱讲,我X生活质量还不错啊!”
周禧和王知夏才不听她说,俩人已经拍着桌子开始对唱起《分手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