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闻鉴彻底愣住,那点翘起的唇角顷刻塌了下去。

如果换做儿时的闻鉴,也许他会很高兴。

但这句话来的太晚了。

对于现在的掌印来说,他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闻鉴唇角绷直,恢复了往日常色,道:“不必了。”

月慈却道他还在气自己,皱眉道:“小气鬼,不就笑了你两声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闻鉴面无表情,朝窗边的罗汉床走去:“没有。”

他坐了回去,收拾乱掉的棋局,想将下错了的棋子撤回去。

月慈跟在身后:“那就是在气昨晚。”

她道,“明明是你说给我一个杀你的机会,真动手了你又不高兴,堂堂掌印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吗?”

闻鉴皱眉,发现这乱掉的棋局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心中一时烦躁,知道月慈是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打算解释。

只道:“没有不高兴。”

他本就打算死在她手上,便不会因此生怨。

月慈静静盯着对方,平直的嘴角,毫无波澜的情绪,就像是偷吃了糕点后却在嘴角留下痕迹,然后面无表情地撒谎。

一个爱撒谎的骗子,这个时候却能一眼让人洞出真假。不过看他这副样子,比起平日倒有趣许多。

月慈心头抽动了一下,她目光垂落,想起先前青雀的话:“把手伸出来。”

闻鉴下意识动了一下手,反应过来后却固执地将手拢进了袖子里。

这回轮到月慈不高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盯着他。

男人脸色比昨两天看着更加惨淡,透着点青白,眉眼却是墨一般隐晦。

闻鉴:“……”

两人僵持片刻后,他缓缓将手从袖中伸了出来,乖乖递到月慈面前。

其实有时候连闻鉴自己也觉得纳闷。

明明他已经恢复了五感,不再是先前那个会被揉圆搓扁的人,月慈的银针再也伤不了他,他也无需再听她的话,然而自己却是会下意识地顺从那一道道的指令,像是成为了一种肢体习惯。

他这一生都活在“听话”中,该是最讨厌命令的,可偏偏觉得听她的话没什么不好。

月慈先是见到那只手上的红痕,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莫名多了瑕疵,她目光流露出一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满,然后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不知道之前为他诊治的大夫有没有说过,那些毒会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发作。以往还在慈悲村的时候,月慈会在他的药膳中加入解药压制,但离开了她,他又不肯解毒,这些毒便在他体内肆无忌惮摧残着他。

月慈眸光流转,收回手的同时将此事咽回肚子

里。

他既自寻折磨,她才懒得管呢。

只道:“一时半会死不了。”

闻鉴重新将手收回袖袍里,随口道:“死不死的,没什么所谓,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闻鉴是个大骗子,但这一刻月慈似是分清了,他这句说的是实话。

他想死。

但她却不想他太过容易达成心愿。

于是月慈道:“你既给了我杀你的机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就该听我的。”

闻鉴扬眉看她,等她的下文。

月慈探身,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脖颈,迫使男人微微仰头,眼中放光道:“你教我袖箭,日后我便用这袖剑杀了你,于你,于我,都畅快。”

闻鉴眸光亮了亮,似乎是觉得这主意不错。

他搭着眼帘,瞥见那只手上虎口处的一点红痣,嘴唇翕动:“听上去是个好主意。”

月慈勾唇一笑,权当他答应了,便抽了手要离开,闻鉴却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