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翌日闻鉴醒来,全身仿佛被人用锤子捶过般酸疼,不知道是不是那疯女人半夜又对他做了什么,就连嗓子眼都一阵发紧,好像被人强行灌过什么。

他揉了揉不舒服的嗓子,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走到桌前,想着替自己倒了杯水喝,手臂却一阵发麻,不小心带倒了茶壶,茶水湿了他一身。

该死,他堂堂司礼监掌印,光是一个名字说出去都能把人吓没半条命,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

院子外传来女人悠闲的哼歌声,透过窗户看出去,隐约能瞧见院子里一道正在忙碌的身影晃来晃去。

半瞎也是瞎,他此刻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否则待日后恢复,也好回来寻仇。

想到这,闻鉴在屋内摸索着寻了一件物什,握在手里,推门而出。

月慈正在院里晒药,听到脚步声,她连头也没转,喊道:“饭在厨房,药一会儿就好。”

然而那道脚步声却径直朝着她来了。

月慈以为对方又要耍什么鬼把戏,下意识抽过旁边的竹篾回头,还没等她把竹篾甩在对方脑门上,就见一张写着歪歪扭扭字的白纸呈现在自己眼前。

白纸移开,露出后面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白眼狼双目无神,只盯着她的方向,抖了抖手上提着的纸。

月慈看看纸上的字,又看看他,表情很是复杂,半晌后她如实问:“你画一只……螳螂给我干什么?”

螳螂?

闻鉴皱眉,他写的明明是:病情如何。

第4章 钟耳也难怪,他现在视……

也难怪,他现在视力不佳,压根看不清自己写的是什么,只依稀照着字的形体在纸上描,描了半天只画出来一只张牙舞爪的螳螂。

闻鉴眉头微蹙,正想着该如何跟对方沟通,却听到女声道:“你身上的外伤好的都差不多了,只有体内余毒尚未清理干净。”

闻鉴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见那道朦胧的影子又重新忙活了起来,边说:“此毒能使人五感尽失,最后七窍流血而死。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给你下这毒的人显然是不想让你活着回去,我医术有限,只能帮你慢慢清理。”

慢慢是多久?

对方就像是能听到他心底的疑问,又道:“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治疗时间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吧。”

若是一年,等他治好回去后,这澧国的天怕是已经变了。

闻鉴瞥了瞥那道影子,心里暗骂:医术不精的女疯子。

下一刻女疯子往他怀里塞了一筐草药,然后提着他的袖子,领着他到一处坐下,说:“没事儿干的话你就在这给我摘草药,就当是偿还这段时间给你治病的费用了。”

闻鉴想也不想,将药筐丢向了一边。

开什么玩笑,堂堂掌印帮人摘草药。

月慈见他丢掉药筐,顿时黑了脸色,伸手就要去揍人。

闻鉴敏锐察觉到对方动起手来,猛地抬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尽管体内有毒,但男女力量总是悬殊,见对方挣扎不脱,闻鉴嘴角刚浮现出一丝得意,忽然一个瓜瓢在他头上应声碎成了两半。

糟了,打猛了。月慈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白眼狼愣愣松了手,月慈先是一脸心疼地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瓜瓢,然后才瞪着对方,怒道:“不摘完不许吃饭!”

闻鉴此刻的脸色仿佛能冻死人。如果他没有内力全失,没有五感失常,那么他一定会拿着把刀悬在这个女人的头上,看她面临死亡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但那些只是如果,现在的他只能乖乖将药筐捡回来,将里面的药当成月慈拆得七零八落。

“嘶”他看不清药的模样,但摸到了一手的刺,扎进软肉里,低低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