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可是要杀他的人啊!难不成真是这家伙良心发现了,将她视为恩人!?
不,就算如此,她也绝不动摇!
月慈打算配一剂猛药,足以让闻鉴一击毙命的药。不过她并不相信闻鉴死后自己能安然身退,就算闻鉴放过她,那个叫青雀的家伙也定会让她给闻鉴偿命。
因此,还需想个万全的法子。
闻鉴见她神情变化莫测,知道她心里定是又在盘算什么主意,便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是有话要问么。”
月慈思绪回笼,想起了昨晚的耻辱,顿时板着脸问:“那只鸟是怎么回事?”
“你说初一么。”闻鉴似是早有预料她会问到这个,“初一是一只千鸟,多年前我偶然拾得,便将它养大驯化。”
“千鸟?闻所未闻,难怪它长的那般丑,叫的还那般难听。”
月慈话里的怨气简直要溢出来。
闻鉴道:“古籍中记载,世有一鸟外形如鹰鹊相合,叫声如稚子孩童,可驱百魅。其羽看似点墨,实则琉璃色,可入药,有养身祛毒之效。更有传言,千鸟的心可使人起死回生,因此这种鸟曾一度遭到捕杀,直到如
今,初一怕是世上最后一只千鸟了……”
月慈:“……”
她真该死啊。
闻鉴提到可入药的琉璃羽,月慈才想起曾在医书中见过这味药材,不过上面提到这味药世间少有,想来便是因为千鸟已遭人类屠杀殆尽。
既如此就暂时原谅那只臭鸟好了,说不定日后还得借羽一用。
月慈沉默片刻,还欲再问些什么,马车已经停下了。
起初众人见街上停了一辆马车还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直到那车上下来一人。
第一眼,眼熟。
第二眼,更他娘的眼熟。
第三眼,见了鬼了,怎么是这魔头!
原先还热闹的街道瞬间安静许多,百姓们小心翼翼地打眼往马车的方向瞧去,眼见着车上下来个头戴帷帽的姑娘,眼中顿时惊涛骇浪。
即便隔着帷幔的白纱,月慈也能感觉到有万千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自然地将自己缩成一团,怼了怼身边的人,小声道:“所以你从后门出来跟前门有什么区别!”
闻鉴道:“我以为这样低调些。”
月慈:“……”
低调你个头!你这张脸就是最大的高调!
她觉得头上这帷帽应该给闻鉴戴。现在这样就算不会被唾沫喷死,也要被那群人给瞪死了。
她后悔了,想回飞鸟阁了。
闻鉴闲闲扫了那群人一眼,道:“若你觉得他们麻烦,我让人处理了就是。”
他抬手便招来黑鸟卫,吓得月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气道:“干什么!你还想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成!”
闻鉴眸色深深,瞧了眼那拉住自己的手,嘴角几不可闻地一翘,透着点得逞般的狡黠。不过瞬间,便隐没在了漆黑的眸中。
道:“那便进去吧,不让他们瞧见。”
隔着层纱,月慈松了口气,忽然觉得堂堂掌印竟像个孩童似的幼稚至极。
呸,什么孩童!他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刽子手!
将所需药材采买完后已是傍晚,但夜色来得要更早些,隐约有闷雷从空中滚过,街上行人脚步更加匆匆。
“要落雨了,回去吧。”
车夫放下脚凳,月慈刚往上走了一步,忽然听到一声钟鸣,悠远绵长。
她抬头,指着远处青山之间若隐若现的黄墙红瓦,问:“那是什么地方?”
闻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