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月慈想想都觉得恶寒,看到小菊将那黄花梨灵芝纹的衣柜拉开后,里面露出一色华丽的衣裳,心里又是一惊。
……这下更像那什么的关系了。
小菊原为她选了件绛紫长裙,然而月慈喜素,自己在一堆衣裳里挑挑拣拣半天,才选出唯一一件看起来不那么华丽夸张的,是件竹青的广袖流仙裙。
小菊为她更衣,要先褪下原来的衣裳,她忽的在束腰位置摸到了什么,是一粒粒红豆大小的丸子。
“姑娘……这是什么?”
月慈慌忙从她手中将药夺回:“糖,糖豆。”
下一刻小菊又在她袖口处摸到了微微的凉意:“姑娘袖口里怎的有针?”
月慈生无可恋道:“没事的时候做点女红。”
她连忙打住小菊还要再摸的手,“换衣裳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菊倒没在这种事上坚持,以为月慈是害羞,便微微一笑,退下了。
月慈这才松了口气,换好衣裳后又将那些小药丸藏回了腰封中。只是原本淬了毒的针经历几番波折下来没剩下多少了,若有机会还得再制作一些。
换好衣裳后,小菊和小梅进来为她上妆,妆奁中放着一堆月慈没见过的花哨玩意儿。
小菊一边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边笑道:“姑娘本就生得好看,更适合淡妆,待我给姑娘上妆之后,掌印瞧了必然欢喜!”
“?”月慈更是纳闷,她巴不得闻鉴痛苦早死,为什么要他欢喜?
然而她盯着铜镜中小菊忙碌的身影,还没开口,便被空中一阵飞散的粉尘呛的把话咽了回去。
“咳咳咳……”不是淡妆吗?这粉用的打俩鸡蛋都能煮出一锅蛋羹了吧。
月慈像个被摆弄的人偶,待两人将她打扮完了,她的肚子也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
小菊眼睛放光地瞧着她:“要说姑娘原先是美,现在倒像个仙女了!”
这是月慈第二次坐在铜镜前端详自己,和上一次夸张的新娘装束不同,这次的妆容清淡素雅,一袭竹青的留仙裙更衬得她神清骨秀,好似凛冬里的绿意一瞥,足够惊艳。
如今的她看上去像是某个府邸里的大家闺秀,而非是小村子里整日上山采药的小大夫了。
小梅在一旁低声道:“该用午膳了姑娘。”
另外几名侍女准时地往房屋内端进来了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看着便有食欲。
月慈觉得眼前一幕像是在做梦,她坐立难安,想知道闻鉴安排这些是在搞什么鬼,于是看向小菊,问:“小菊,你知道闻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菊古怪地笑了下,道:“这个我也不知,原先在飞鸟阁伺候的那批人已经散了,我们也是初来此地伺候掌印,并不知道他的行程安排。”
月慈只好作罢,想着且先忍它个一段时间,等闻鉴这狗东西一死,便算是彻底轻松解脱了。
进食间闹腾的小菊才总是安静下来,月慈得空思考关于自己的事。
先前庄泽宣告诉她闻鉴派人追杀她时,她是不信的,男人手上的伤深浅不同,倒像是自己拿刀划的伤口,但想来宣哥大费周章的让她离开,之后必定是要出些什么事。
目标既是她,离开也好。
只是后来她见到那怪鸟跟着自己,杀手随即而至,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闻鉴派出的人。可若不是他,还会有其他人想要她的命么?
月慈食不知味地咬住筷子,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日山上将箭对准她的人。
此时的房协之卸下了弓箭,穿一身玄黑的官服正从大殿中出来,细看下能发现他走姿有些怪异,可他是武将,向来能忍,是以常人看不出这点怪。
闻鉴从殿中踱步出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