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生她便生,我死她便死。”他嘴角漾着一抹几近偏执的笑,“庄泽宣,你话太多了。”
青雀听到此话,立即心领神会地上前一脚踹在庄泽宣的腿上,迫使其跪在地上,而后他伸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使其张嘴。
他从腰后又抽出一把短刀,不由分说便要朝庄泽宣的舌头下手。
那一刻,庄泽宣几乎认命地闭上眼睛,却是大喊:“她会死的!”
青雀手中的剑一顿,他便抢着时机迅速脱口而出道:“阿慈这人自尊心极强,受不了半点屈辱,倘若大人执意将她禁锢在身边,她只会日渐凋零,并不会长成大人心目中的有趣模样。难道大人只对一具傀儡或是死尸感兴趣么!”
青雀其实并不希望闻鉴带着月慈离开,于是心念一动,也跟着假惺惺劝了句:“是啊大人,京都水深,月姑娘去了只怕是容易深陷涡流,倒不如等大计已成,再接月姑娘来也不迟。”
青雀给黑鸟卫使了个眼色,顿时众人齐齐屈膝道:“大人三思!”
所有人都在劝闻鉴,要他放下月慈,这本身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只要月慈在他身边,就随时都会有危险。
这一次闻鉴沉默良久,他冰冷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定在庄泽宣那张坚毅的面容上。
他眉目笼罩着一片阴郁,垂下眼
睫盖住那双幽暗的眸子,竟像是被某句话说动了一般,将月慈缓缓放了下来。
顿时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闻鉴虽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却贪恋般在那张脸上蹭了蹭,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也许是不甘心即将到手的玩具收回,又或许是什么别的。
很快,他抬起一双冷然的眸子盯着庄泽宣,道:“三日内,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带她离开七宝镇。”
月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切都还是儿时的模样,父母和姐姐也并未离去,就像那之后的变故才是大梦一场,而她从般若浮生中带着泪清醒,母亲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
“阿慈怎么啦?怎么哭成了个小花猫?”
屋内烛火温暖地跃动着,月慈环抱着母亲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贪婪嗅着对方身上熟悉却又无比遥远的气息。
她带着哭腔,声音闷闷的:“做了个噩梦,不过现在没事了。”
另一边月霞和父亲一道进门,两人手里都端着一碟糕点,笑得温和。
月霞走近道:“谁让你睡这么久的,父亲今日可是做了不少桂花糕,快来吃点吧。”
父亲做的桂花糕一向是最好吃的,月慈擦去脸上的眼泪,伸手正要接过月霞递过来的桂花糕。
“砰”的一声脆响,瓷碟应声碎裂,和桂花糕一起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月慈的思绪就像这碎了的瓷碟,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迟迟都没有回过神来。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刹那间变得空空荡荡,连光线跟着都黯淡下来,微凉的风从敞开的窗中灌入,将烛火彻底熄灭显得比之前还要寂寥。
月慈抬眸往外望去,院内,十几名官兵踏着枯黄的落叶而来,在这个秋季带走了她的父母。
月慈猛地追了出去,却在拉开屋内的瞬间撞碎了这场梦。
梦醒了,人便也散了。
庄泽宣就坐在床沿守着她,见人醒了,他刚欢喜地站起身,下一秒又因为腿麻倒坐了回去。
只能用一种关切的眼神望着她:“怎么样阿慈,哪里有不舒服么?”
月慈揉了揉酸麻的脖颈,坐起身:“宣哥?你怎么在这?”
庄泽宣神色躲闪了一下,才答:“你许久未归,我便去山上寻你,正好见你晕倒了山谷入口。想来若是将你送回家,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