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青雀也跟着扯了扯嘴角,道:“自然。无论祺妃如何承欢,都不可能诞下皇嗣。”

“算他们办事得当。”闻鉴终于舒心地展眉一笑,却有冷意逐渐在他眼底扩散,低低道,“至于那几棵墙头草,还有轩德宫的那位,等我回去后,必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轩德宫里住着的,是太后齐雅氏金翎。

闻鉴抚了抚在悬崖上被刺中的部位,不动声色的杀意在他周身蔓延开来。

月慈在济世堂门口问诊半天,到了夜里才总算收摊,她疲惫地伸完一个懒腰,庄泽宣将问诊记录递了过来。

“阿慈,都记录好了,你看看有无差错。”

月慈翻看两眼,纸上字迹工整端正,颇有名家风范,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和某人鬼爬似的的字全然不同。

月慈温声道:“辛苦了宣哥,改日请你吃饭。”她将问诊记录收进柜中,朝后院的方向望了一眼。

庄泽宣眸中黯淡一瞬,很快又道:“正好我最近比较空闲,不如日后都来帮你打打下手。”

“说到这个,宣哥你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月慈边收拾着义诊残局,问,“庄伯父没同你一起吗?”

她这几日忙着济世堂开门,都要忘了这件事。

庄泽宣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也瞥了眼后院的方向,才道:“云城的生意出了些事,父亲让我避避,所以我这段日子无人可依,只能缠着你了。”

月慈动作一顿:“这么严重?”

“是啊,”庄泽宣兀自叹了口气道,“云城与京都的生意来来往往,牵扯起来还与那司礼监的掌印有关。”

月慈彻底抬眸看了过来,认真盯着他。

庄泽宣道:“这闻鉴在时不仅笼络官员,还与一些商贾有所往来,联合对家对我庄家施压。听说他的死讯后,那些商贾锋芒有所收敛,我庄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壮大了些,可还没过去多久,便又有消息传出……说那闻鉴是假死。”

他悄悄打量着月慈的神色,果然见她呼吸一滞,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

月慈原本平静的心跳忽然变得如擂鼓般躁动。

闻鉴不是死了吗?他不是因为杀了朝廷命官而被当场诛杀了吗?

为什么他还活着?

原本已经放下的思绪又被重新捡起,甚至如浪潮般更加声势浩大地袭来,直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将她涣散的意识重新聚拢。

月慈转眸望去,那道石绿的身影立在门前,寂静如松石。

闻鉴不疾不徐地扫了庄泽宣一眼,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月慈脸上,道:“手滑了,可惜了这碗药。”

他说是可惜,但面上并无半分可惜的神色。

深色的药汤在地上蔓延着,散发出浓重的苦味。

月慈正欲说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不一会儿,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仆打扮的人架着一个已经昏厥的男人急急走了进来。

“这有大夫在吗!快来救命啊!”其中一名家仆还未进门便开始喊。

另一名家仆待看清了屋内的人,目光落在月慈脸上时,焦急的神色忽地变成了木愣,痴痴喊道:“夫,夫人……”

月慈蹙眉,心中第一想的是,谁是你家夫人,第二想的是,为何王铁每次出现,都是以一个“凹”字形登场。

那两名家仆正是王铁的人,他们将王铁安置在椅子上,较胖的那名家仆哭天喊地地看着月慈,道:“夫人,你可救救我家少爷吧!”

“夫人?”庄泽宣不解地看着月慈,“阿慈,这是怎么回事啊?”

“晚些再说。”月慈见王铁已经失去了意识,瘫软地靠在椅背上,脸色铁青,嘴唇发紫,五官和手脚皆有浮肿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