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2)

绳索粗粝,在两人手腕渐渐磨出一圈红痕。

这大概是月慈最累的一夜,她两手攀着床头,松懈后整个人如从水里捞煮过一般,闻鉴一抬手,卡着她的腰将其拽回原位。

他唇上潋滟着一层光泽,整个人因此总算有了一些活人的精气神,不像前段时间那般死气沉沉。

黑眸有些失神地涣散着,又凑过来要亲她,月慈有些嫌恶地避开,下了榻给他倒了杯水漱口。

闻鉴张口道:“已经吞干净了。”

月慈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撒了个干净。

她面色绯红,钻回榻上的时候感觉闻鉴轻轻翻了个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月慈。”

那颗脑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一遍遍低喃着她的名字,每一声呼喊都仿佛一根羽毛拂过,从脖颈麻到了尾椎。

然后,月慈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湿意,蹭在了她的肌肤上,灼得她心头一酸。

闻鉴嘴里的话也断断续续,变得更低更哑,他颤着声重复:“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

他已经用了很多方法,想让她记住他,永远记住他。

闻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过,如果他不是闻鉴该有多好,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能和月慈正常相遇,给她更多快乐,让她更加幸福。

泪水滚烫,从一人的心中生出,又灼烧着另外一人,至此,两厢苦涩。

月慈在睡梦中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声音,她猛然惊醒,绳索的另一端已经空空如也,连带着床榻也空了。

她突然就慌了神,来不及穿鞋袜直接追了出去,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动那扇院门。

“闻鉴!”她用力拍着那扇门,冲外面的人喊道,“闻鉴你在干什么!把门给我打开!”

外面没有声音,但月慈知道他一定在听。

她太慌了,从失去父母到失去姐姐,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只能无助地不停拍门,希望外面的人能回心转意:“你以为我会害怕他们吗?你以为我也会像那条白绫一样吗?闻鉴,你他娘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终于,那头隔着门回应了她:“但是我怕。”

月慈忽然愣住了。

闻鉴将头轻轻抵在门上:“你不该被困在这个地方,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他爱的是那个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月慈,而不是只能被他拖累困在狭小一隅的人。

今日也是个好天气,正好适合上路。

一缕灰发藏在青丝之中,闻鉴眉眼弯弯,冲门里的人柔声道:“新年快乐,月慈。”

门外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月慈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处,手脚被冻得冰冷发红,却无知无觉。不知过了多久,院门才被人推开,明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为她披了一件雪氅。

明雀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箱,往月慈面前一递,道:“这是大人要我交给你的。”

月慈嘴唇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接过木箱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封封折叠整齐的信。

却又不完全是信,因为每一封信的外面都写着四个字每日课业。

“每日课业不可落下”所以他早有预料自己的死期,便悄悄写了许多。

月慈眼眶一下便红了,用僵冷的手指颤抖着拆开信件。

信的开头是:吾妻月慈。

其它的字仍

有些歪歪扭扭,但比起先前已经要好看太多,看得出来下过极大功夫,颇具风骨之形,唯有“月慈”二字与之不同,一笔一划更要端正,似是暗地里练过许多遍。

每一封的开头都是如此这不仅是“每日课业”,更是家书。

闻鉴坐在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