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起了个大早,没什么事,就在房前的那块小空地锻炼了一会儿。后来有宫婢过来传话,说金惜醒了,她才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番,去见金惜。
她被传召进宫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总之那几位位高权重的人暂时没找她的麻烦,那她当前最大的任务就是陪着金惜说说话,诊脉安胎。
金惜正在屋内梳妆,月慈在外面候着,看到两个太监正在挖花坛里的土。
她走过去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宫里所有人都瞧见月慈跟金惜熟络,不敢拿她当一般人瞧,闻言规规矩矩答道:“回姑娘话,娘娘命我们将土都移走。”
土?
月慈疑从心起,从花坛里捻了一些土细细查看,眉头顿时一皱,又从袖间摸了根银针刺进土壤中。
片刻后,银针的一头幽幽泛着点青绿。
她不动声色将银针收回袖中,继续问那两个小太监:“祺妃娘娘从前是不是总爱在这侍弄花草?”
方才回过话的小太监答:“是的,陛下说喜爱异域的连心曼,娘娘便寻了几株回来栽种,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
那小太监回完话,抬头见月慈一副神情怪异的模样。正这时,金惜已经梳妆完毕,依旧是一席鹅黄的宫装,明艳而又灼目地立在门前,唤月慈过去。
月慈连忙收敛心神,假装无事发生地陪着金惜在院子里走了走,两人手里抓了把鱼食在池边玩着。
金惜扭头见她一脸深沉,便问:“怎么了,昨夜睡得不好?”
月慈道:“没”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种妹妹在姐姐面前被抓包的感觉,脸上不自觉带了点红。
金惜望着她郁结的眉总算舒展,唇边笑意更深,正要再说什么,这时,一个小宫婢走到金惜面前,道:“娘娘,宫中的金箔纸都快用完了,奴婢再去内务府取些来。”
月慈忙顺势转了个话题:“金箔纸?是要做什么的?”
那宫婢回话道:“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娘娘准备用金箔纸包些东西,给各宫送去呢。”
金惜道:“是呢,这叫分福。旁人送了礼来,本宫再还以一份‘福’,寓意沾上寿星的福气。你来得正巧,届时本宫定送你份最大的‘福’。”
月慈忽然感到点局促:“可是娘娘,奴婢来得仓促,并未准备什么礼物。”
金惜不以为然道:“本宫身为妃位,想要什么没有,如今你能在这陪着本宫,便是最大的礼物了。”
月慈却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连脸上最后一点笑容都淡了下去。
金惜恍然未觉,狡黠地眨了眨眼:“说起来昨日夜里本宫难眠,好像听到你那边的屋子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你可听到了?”
月慈知道她在说什么,顿时将头垂得更低了,干脆一把将手里的鱼食全撒出去,无奈道:“娘娘……”
金惜这才发觉这姑娘虽然看着沉稳内敛,却是个不经逗的,一逗准炸毛。
忙道:“好好,本宫不说了。”
月慈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话是聊不下去了,只好玩一出原地遁走,正好去寻个人。
于是见那宫婢转身要走,一把将人拉住了,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宫道深深,错综复杂,月慈走在那宫婢后头,忽然斜刺里横扑了一个人出来,直直趴在她面前,开始撒泼打滚,嘴里不停哎呦着喊肚子疼。
宫婢听到动静回头,赶在月慈伸手前阻拦道:“姑娘别理她,这是花姑姑,精神已经失常了,惯会在路上装病骗人。”
月慈看着眼前头发凌乱,撒泼打滚的花姑姑,忽然觉得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得。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天她跪在御花园中,那躲在石头后面瞧她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