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会来,方才她就走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
迎着闻鉴的目光,她道:“掌印放心,本宫会照顾好月慈的。”
闻鉴除了自己,别的谁也不放心,但目前来说确实没有人比金惜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点了下头,道:“多谢娘娘。”
金惜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如此诚恳的多谢二字,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有大氅在,但跪了太久,受了太多风寒,回到启祥宫时月慈身上还是寒凉一片,宫女们去熬了姜汤来暖身,还没等喝到嘴里,外面传来通传声,说是陛下到了。
确实如金翎所言,月慈跪了几个时辰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反应,在尉迟泓面前行的礼已经标准多了。
尉迟泓先是慰问了一下金惜,继而对月慈道:“你既会医术,这段时日就先住在宫中,既能陪祺妃说话解闷,又能为其安胎养心。”
月慈应了声“是”。
接下来便是人家夫妻俩单独的时间了,月慈识趣地退出门外。
其实她总觉得尉迟泓此人有些奇怪,且不说在侯府时,他得知祺妃身怀有孕,虽然面上高兴,却并未显得多少重视,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看美人弹琴跳舞。
就是到了今日,他虽是为了哄祺妃高兴才将她叫进宫来,但人却一整天都未出现,只在晚上才来这一回,方才寒暄也显得十分客套。
虽然早知尉迟泓昏庸无为,但月慈大概是真将金惜当做是姐姐了,于是看尉迟泓这等对妻子有孕却不怎么上心的丈夫十分唾弃。
她对着旁边的墙角呸呸两声,就当是骂了这皇帝,随后目光落在了院子中间的空花坛。
喃喃道:“怎么会种什么死什么呢?难不成这土里有鬼?”
正要查看的时候,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喧哗。
细听才知有人在喊“走水了”。
尉迟鸿听到动静出门来:“什么情况?”
苏玉打听到了消息,连忙到他跟前禀道:“回陛下,是轩徳宫走水了。”
尉迟鸿皱了一下眉:“太后如何?”
苏玉道:“太后无恙,走水的是一间偏房,现下已经将火扑灭了。”
月慈顿然抬头,好像明白了什么,隔空与金惜对望一眼。
尉迟鸿沉着脸,道:“朕去看看太后。”
皇帝离开后,金惜才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月慈,调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主仆关系。”
月慈哑口无言,只好笑笑。
金惜让人收拾了一间偏房出来给月慈休息,月慈沐浴后进到房中,嗅到里面有阵淡淡的安神香,倒是不怎么难闻。
不过让月慈意外的是,这宫殿里偏房的奢华程度,倒是跟她在飞鸟阁住的屋子差不多。
冬日的凉风从窗子的豁口灌进来,月慈冷得打了个哆嗦,抬手将打开的窗子拢上。这当时,她忽然背后汗毛一竖,预感到了身后有人的气息,呼吸停了一瞬。
借着旁边的铜镜,能看见身后的屏风印出一道瘦高的人影。
银针脱袖而出穿透屏风的同时,她回身朝那人扑去,那人大概是了解她,堪堪躲过了暗处的飞针,转眼又和月慈过上了两招。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却又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在一招一式的动作间摇摇晃晃,最后彻底没了声息,连带着室内一片漆暗。
月慈将袖箭抵在对方喉间,那人举起双手,慢悠悠道:“错了,月大夫饶命。”
月慈早知道是他,没多大意外的收回手,轻哼道:“掌印这半夜翻窗的毛病是在哪学的,怕不是之前还翻过不少姑娘的窗子吧。”
闻鉴理了下衣裳,道:“小姑娘没有,老妖婆倒是有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