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的声音,禁不住为闻鉴捏了一把汗,心道他家大人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
那刘屠户既是月慈的亲人,也就是月慈的娘家人,娘家人都气成这样了,他一个想当人家女婿的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喝茶,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话他没敢跟闻鉴当面说,否则另外半边屁股怕是也要挨上几板子。
听见外面刘屠户喊着要见人,青雀凑到闻鉴身边,低声问:“大人,要不要派人拦拦?”
闻鉴这才舍得放下茶杯,起身道:“无妨,这一天迟早要来,不如现在我亲自去会会。”
这话说的不像是去见“岳父”,倒像是去找茬的。
明雀还穿着一身侍女装,闻言额角一跳,大着胆子拦在闻鉴面前,道:“大人且慢,此刻刘百会正在气头上,您这样直接出去,只怕他会更加气堵。依属下之言,一会儿您见到刘屠户时无论对错,先向人家服个软。”
青雀不满叫道:“你疯了?大人什么身份,你竟叫他向那等粗鄙屠户服软?”
明雀才不理他,冷冷瞪了一眼后继续对闻鉴道:“对刘屠户的态度,要取决于大人将月姑娘视为什么人。”
言尽于此,她也不便多说。
这对能成,明雀觉得自己简直功不可没。
闻鉴认真思忖了片刻,道:“知道了。”
看着像是将话听进去了,实则却是在想,若他把刘屠户当成是“岳父”对待,可见岳父又该是什么样呢?
刘百会骂闻鉴骂上了头,像是要把往日藏着不敢说的全都一股脑说出来,这当时,旁边的屋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人。
是张眼熟的脸,但气质却和从前有所不同,那双眼睛原先一片浑浊,现在却清明
如炬,甚至有些锐利。
刘百会怔然片刻,知道他方才就在隔壁,肯定是将那些话都听了去。
看到这两人碰面,月慈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百会把牙咬得嘎吱响:“原来是你这混蛋。”
闻鉴有意让语气听起来和缓些:“别来无恙……”他皱眉,斟酌了一下开口,“二舅。”
刘百会额角直抽:“……谁他娘是你二舅!”
当下不由分说,提掌朝闻鉴劈去,两人一言不合便开始过招。
明雀也看傻眼了,显然掌印会错了意,让他心诚道歉,他倒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改了称呼,这跟从对方眼皮子底下抢人有什么区别。
刘百会身手不敌闻鉴,月慈生怕闻鉴手下没个把门会伤了他,在边上喊了句:“住手闻鉴。”
刘百会没想到闻鉴竟会乖乖停手,一时间手下动作没来得及收,正好一掌打在了闻鉴胸前,将其往后击退了两丈。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瞧着那被他击退的人,一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装的。
青雀和麻雀赶紧上前查看闻鉴伤势,月慈正要过去,又被刘百会一把扣住,道:“你跟我回去!”
闻鉴咳出一口血来,淡淡擦去:“拦下。”
麻雀率先出手,拦在了刘百会面前,一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正这时外面忽然来了一人,宣读皇帝口谕,指名道姓的要月慈进宫去。
众人脸上顿时都是一副严峻的难言之色。
来宣口谕的是尉迟泓身边的老太监苏全,眼睛虽小但透着一副精明样。
苏全对月慈道:“姑娘别担心,陛下只是想让您进宫里陪着祺妃娘娘说说话。”
闻鉴自小和尉迟泓一起,当然知道他叫月慈进宫绝不会是陪祺妃这么简单,张口便要驳回,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