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炯顿时感觉心脏也被敲了一下,他缓慢抬头,在一片昏暗中只看到了一双死寂的眸子那人一身黑衣劲装,半蹲在房梁的横木上,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他。
另一边传来一点金石之声,那被人从外锁上的房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正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磨得锋利寒凉的窄刀。
与此同时,房梁上的人猛地一跃而下,只发出一点声响。
两人一前一后将尉迟炯包围其中,屋内无光,只能依稀借着门外隐约的月色看到两人的面容。
皆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脸上都戴了一副面具。
尉迟炯正要出声,原先在房梁上那人先朝他甩出了一把白粉。刹那间双眼如被火燎,但只疼了一瞬,紧接着什么都看不见了。
无边的黑暗下,未知放大了恐惧,尉迟炯低骂了一句脏话,朝四下大喝一声:“人呢!都死哪去了!”
然而此刻众人都聚在前厅被金天灯所吸引,没人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听到他的喊叫。
柳萝握紧手中窄刀,情难自抑地颤抖着,朝尉迟炯刺去。
尉迟炯短暂的瞎了眼,却似有所感地在黑暗中转了个身,柳萝刺了个空,月慈紧跟其上,动作更快地翻手朝尉迟炯的肩头劈去。
“噌”的一声,她手中袖剑似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来。
尉迟炯甩开她的手,一手扶着桌边,却是哈哈大笑了三声,颇带着狰狞疯魔的意思,道:“这世上想杀本王的人多了,你们当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会么!”
话音刚落,当即暴喝一声,抓过桌上的几个杯盏朝柳萝和月慈丢去。
月慈在黑暗中拉了柳萝一把,那两个杯盏顿时碎裂在地。
尉迟炯耳听四周动静,感觉对方似乎停住了行动,歪头叫道:“说话!月慈!你不是想杀本王吗!本王就在这,你们来啊!”
他心中暴戾的种子被勾了出来,像个兀自在黑暗中发狂的疯子。
月慈不理他,握住柳萝小臂的那只手紧了紧,示意她也别吭声。
月慈见过乡下的恶犬,越是回应越是害怕对方,对方的狂吠便越响亮。
原本她以为自己真到了要报仇雪恨这一天,会像柳萝一样不由分说,发了疯直接冲上去,但她此刻竟意外的冷静。
月慈那药粉只能暂时让他失明,却封不住他的武功内力,是以情况一下子变得焦灼起来。一方面,她们时间不多,只怕不消多久就会有人来寻尉迟炯。错失良机的话,下次行动只会更加困难。
另一方面,尉迟炯功夫不算深厚,但她们俩一个不会武功,一个是只学了几
个月的半吊子,如此也只能跟半瞎的尉迟炯打个来回。
柳萝咬牙道:“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她拂开月慈的手,直朝尉迟炯而去。
月慈心想:娘勒,这姑娘简直比她还属炮仗。
一时间算是体会到刘屠户看她时有多无奈了。
没练过功夫的人,无论是前进还是出招的动作都是拖泥带水的,能轻易察觉到端倪。尉迟炯当即抓住柳萝的手腕往旁边一扣,将她手中的窄刀劈手打落。
他正欲劈下第二掌时,另一人迅速探过身来,与他过了两招,随后身如游蛇在他周身绕了一圈,顿时,半边臂膀仿佛失去知觉般酸麻。
月慈趁机夺回柳萝,与此同时借着柳萝的肩往前,朝尉迟炯踹出一脚这招还是她被刺杀那夜,从麻雀那里学的。
尉迟炯被踹得往后仰去,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有东西碎了一地。
他似乎低骂了一句,正要起身,月慈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个瓶子先朝对方砸了过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