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手臂，满心只觉得可笑。

“你是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宁宴琛对你的想法吗？”

“和你结婚五年，我和丧妻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能见到你一次，你却必然被宁宴琛叫走，整晚整晚不着家。”

柳煜安冷笑了一声，至今还能回忆起一个人熬过漫漫长夜的寂寥。

“谁的妻子会为了陪别的男人而屡屡冷落自己的丈夫，甚至斥责他多心？”

“宁宴琛明知道那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偏偏就非要叫你去医院吗？”

“他能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不过是仗着你的纵容而已！”

没了需要维持安稳生活的顾虑，柳煜安讲起话来毫不客气。

秦知念脸色惨白，垂着头，一副任他打骂的模样。

“煜安，我知道是我错了。”

“之前那么对宁宴琛，是因为他的父母对我们家有恩，我想尽可能偿还给他们的儿子……”

“我本想着，等他彻底痊愈就和他划清界限，守着我们的家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句话，柳煜安微微一愣。

他从不知道，秦知念抱着这样的想法。

可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已经晚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生硬地开口，面上一片淡漠。

秦知念却有些激动地抬起了头：“煜安，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错误，一心对你好。”

柳煜安的心中没有因这句话泛起一丝波澜。

若是他对秦知念还有丝毫的感情，或许都会感到喜悦，可……

“秦知念，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轻声开了口。

秦知念如遭雷击，身形顿时僵硬了一瞬。

她沉默了许久，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

“……你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望着女人满目的衰败和恳求，柳煜安想了想，轻轻吁出一口气。

“秦知念，你记得我和你提过三次离婚吧？”

秦知念不知这句话的用意，却还是抿唇点了点头。

他扯了扯嘴角：“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多少次‘没关系’？”

女人霎时愣在了原地。

说过多少次没关系？

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二人曾经相处时的画面。

许许多多的画面，都是柳煜安带着遗憾的笑意，勉强对她说出这几个字。

短短数年时间，这样的画面却已经多到让她触目惊心。

秦知念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次离婚，是柳煜安一次又一次失望后妥协的结果。

他原谅过自己很多次，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住所有的机会……

第17章

女人心中绞痛，不禁拧起了眉。

过了半晌，她哑着声音开口问道：“这一年，你过得开心吗？”

柳煜安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犹豫了一瞬。

随即便坦然地答复：“比过去这几年都要开心。”

这一点，秦知念也看得出来。

他瘦了，却也精神了很多，没了那股死气沉沉的意味。

柳煜安惊讶地发现，面前的女人竟然微微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就算身上受了重伤，他也没见秦知念落过泪。

心中微微生起一丝触动，又很快被其他的情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