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朝她的脸颊伸出手,林听心口一滞,目光追随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
他指了指她的鼻尖:“粉没涂匀。”
林听:“……”
原本百净的面庞就那么在段翎面前红了个彻底,她急忙拍拍鼻尖,故作镇定道:“那个,可能是我有点着急。”
“急着来见我?”
林听觉得段翎还挺幽默的,她干笑两声,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上妆是因为我晚上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得做。”
“什么大事?”
林听道:“我的终生大事。”
接着一杯。
居然还是很清醒。
不过这也不意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爹那个没用的男人每次都能喝好几碗,她再不济总比她爹强。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林听把那提清酒也打开,跟桑葚酒兑在一起。
不知不觉,就这么喝了半壶。
脑袋终于有点晕了。
她放下茶杯,镇定地把皦玉叫进来。
夕落真聪明,她现在不太能感觉到自己脑子的存在,别说是暗示,就算是明示她都能张地开口。
皦玉进来后轻嗅了嗅,瞪大眼睛道:“好大一股酒味儿,姑娘您喝多了?”
林听一抬手:“没有,先别管这个。”
她直愣愣的坐在板凳上,道:“我要去跟人表白了,你有什么对我的建议吗?”
皦玉觉得林听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怪,毕竟她说话很清楚,坐的也非常端正。
“跟谁呀?”
“还能是谁。”
“建议嘛……”林听觉得段翎有点过于逞强了。
她没去跟他争论搂八个她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而是盯着他的手臂,认真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大夫。”
段翎黑着脸:“我觉得你应该闭嘴。”
林听闭嘴一会,看段翎没事人一样把马栓到一旁,心想能去刑部当大官的人果然非同凡响,她一直都挺怕疼的。
“杵那晒太阳吗?”
林听闻言跟着他走到树荫下,支知之和夕落不知道去哪了,刚才在城外等着的几个年轻男人此时也不见踪影。
放眼望去,这里只有她跟段翎两个人。
皦玉忽而笑了起来,凑到林听面前,道:“姑娘,您那个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严肃,您可以软一些。”
林听捏捏自己,道:“我挺软的,还有别的吗?”
皦玉哪有什么经验,她的经验都是看话本子得来的。思虑片刻后她又道:“其实有一点奴婢想说很久了。”
“你说。”段翎又道:“可我算是她小叔子吧。”
支知之摊了摊手 :“这算什么,又没成亲。就算他们成亲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年头嫂子跟小叔子早玩出花了。”
不过这事还是太难以置信,他叹了口气,感慨道:“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我是真没想到。”
段翎已经转过身去:“假的。”
支知之:“……”
他有病吧,他都快接受了。
段翎:“逗你玩。”
支知之站起身子追上他,桃花眼一眯,骂了句脏话道:“段今流,老子就知道!”
他翻身上马,暂时懒得搭理段翎。
但想了想又不服气,侧眸慢悠悠道:“我说段翎,你这么说不会是因为你自己觊觎林姑娘,不好意思说吧?”
段翎冷笑一声,斜睨他一眼,看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傻子:
“觊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您每次都段公子段公子的叫,这样太生疏了,据奴婢所知,您已经跟他认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