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连个眼神都没给梁王,左手利落捂住了段翎双眼,右手揭开紫色面纱一角,只露出抹了胭脂的唇瓣和线条优越的下巴。
看在外人眼里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喂酒情趣。
实际上是她不想露脸。
段翎也没料到她一上来就亲,不容拒绝似的。等他反应过来,林听口中的酒已经顺着唇角进入了他唇齿间,染着熟悉的女儿香。
两唇厮磨着,混着酒水。
段翎要往后退,推开她,眼神古怪。可才刚分开一点,林听迅速用手按住他后颈,又亲了回去,溢出来的酒水沿着她唇角滴落,有几滴砸在他手背上,发着烫。
第 30 章 第 30 章
数步之远,今安在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为了不露出破绽,完成这单生意,拿到六百两,林听当真是豁出去了,他自愧不如。
林听无瑕顾及旁人眼光,还在努力地亲段翎,默念数着数,好不容易偷袭成功,自当竭尽全力争取完成亲人的任务。
微凉的风徐徐吹过,她鼻间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捂住段翎双眼的手微出汗,林听与他相抵的皮肤产生些许摩挲,而轻盈的舞裙压着大红色飞鱼服,一蓝一红的布料在风中交织。
她腰间那些垂下来的小铃铛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碰着他腰间的绣春刀,发出没什么规律又有点好听的铛铛铛音。
梁王府后院因为林听这个措不及防的吻而陷入短暂的沉寂。
林听没推开段翎,反而用另一只手拿起钥匙,放到榻外的小桌后回眸,继续与他对视:“你把钥匙放帛枕旁边,睡觉时容易被它硌到,放在外面比较好。”
她没骗段翎,方才之所以伸手去拿钥匙,的确是因为这个。
林听是有想过悄悄拿钥匙开门出去找人,可她用迷药都没法迷晕段翎,让他陷入沉睡,怎么确认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哪怕是真睡了,他也是可以醒过来的。
如果偷溜出去被逮个正着,段翎会更怀疑,说不准愈发坚信她想方设法出去找旁人,贼心不死要“出轨”,然后看她看得更牢。
现在林听要做的是取得段翎的信任,让他自愿放她出去。
当然,这个自愿放她出去不是随便她到处去,就目前来说,段翎也暂时做不到。是以,他们像前些日子那样就好了,他带她去官衙办差,和她偶尔到街上逛逛。
林听从来没想过通过大吵大闹出去,因为那样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治标不治本。
最重要的是,倘若段翎不自愿放她出去,她是不可能在武功高强的他眼皮子底下偷溜出去的。
他们身上还有难离蛊呢。
林听离段翎远点,他就会疼。段翎发现她不见,肯定会调查她曾去了何处,做过什么。如此一来,买药的事又瞒不住了,谈何做任务?
可“瞒着众人行事”偏偏是完成任务的前提条件,不然林听可以旁敲侧击暗示段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有苦衷的,不做就会死。
正因为有了这个条件限制,她一旦暗示他,自己要去做些什么,让他不要管,就相当于永远满足不了完成任务的隐瞒前提条件,也就相当于永远不能完成任务。
她连暗示他也不能。夏子默离开的那日,林听苦恼着如何完成任务,从京城到安城,走最快的水路,也要七八天的路程。要想在十日后见到他,她这两天就得出发前往安城了。
苦恼没一会,她收到嘉德帝命段翎前往安城的消息。
林听前脚刚得知这个消息,段翎后脚就从北镇抚司回来了。
他今天没有进诏狱审犯人,坐在堂屋里看卷宗,所以身上这套大红色飞鱼服是干净的,没有其他味道,只有一股浓淡适宜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