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看着沿她脸颊滑落的汗,缓缓问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今天虽有点热,但待在房间里换衣服,是不会出这么多汗的。
林听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整天坐着无聊,方才我随便跳了跳,活动活动筋骨,出了身汗。听到你的声音,才去换衣服的,有些汗还没来得及擦。”
段翎拿出一张染着沉香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擦擦吧。”
“谢了。”林听没跟段翎客气,接过来就擦,她以前也给他用过几张帕子,算是有来有往了。
段翎进房坐下了。接下来的几天,林听没能见到段翎,根本找不到机会打消他想与她成婚的念头,只能干着急,掰手指头数越来越近的婚期。
而系统在段翎生辰那日说完任务完成后,最近没出现过了,也不知道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当时她听到段翎的回答是好,连耳边的系统音都顾不上了。
林听思考了很久,决定写封信给段翎,约他出城踏青,探探口风,看他有没有改变主意的倾向,不然到成婚当日就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坐到书桌前,喊道:“陶朱,研墨。”
陶朱立刻过来为林听研墨,见她拿出信纸和信封,便问道:“七姑娘,您要给谁写信?”
“段翎。”
陶朱不理解:“您想对段大人说什么,直接到段家找他当面说便是,为什么要写信呢?”
林听蘸墨写字:“有些话不方便在段家说,要约到外面。”
“我知道了,七姑娘这是要和段大人私下相见,用话本的话来说就是‘幽会’!”陶朱恍然。
听到幽会二字,林听握笔的手一抖,把段大人的段字写歪了,又抽过一张信纸重写:“陶朱,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陶朱闭嘴。
林听飞快写完这封信,让陶朱找人送去给段翎。
信是上午送出去的,回信是下午收到的。林听拿到后立刻打开来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好。
字如其人这句话还是有点对的,段翎的字跟他这个人一样,外形秀美却暗含强劲,不容忽视。
林听放好信,趴在罗汉榻上跟陶朱玩叶子牌。玩到太阳下山,她有点想躺床休息了,却听院中的丫鬟说东侧有孔明灯升起。
今安在有事找她。林听马上出府,去书斋见今安在。
时辰不早了,天色昏暗,书斋没点烛火,比街上更暗,她进去后还得花点时间适应才能视物:“今安在,你就算要省银钱也不用这样省吧。”蜡烛都不点一根。
今安在又坐在楼梯上擦剑,剑身折射出来的寒光映着他双眼:“明天我送谢清鹤出城,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就放孔明灯了。”
林听走到今安在跟前:“明天?可易容出城不行了,你准备用什么办法送谢清鹤出城?”
今安在:“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不会再牵扯你进来。”
林听想找个借口支开段翎,给躲在衣柜里的今安在离开的机会:“段大人,你这几天不是忙着巡街,就是忙着处理北镇抚司的其他公务,可有回过府上?”
段翎的鼻子几不可见地动了下,抬眸笑望她:“我今晚是先回了一趟府里,再来找你的。”
那就不能以他让回家看看的名义让他走了,林听内心苦恼,脸却笑,坐到他对面,看他身后的衣柜:“那就好。你用晚膳了?”
段翎淡声道:“和前两晚一样,我是用过晚膳来的。”
衣柜里的今安在静默地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前两晚,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前两晚都待在一起,还没成婚便同床共枕了?
那今晚呢,难道他要待在这小到不能再小的衣柜里一晚上,看他们睡觉?今安在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