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先落到纸鸢左侧的一根羽毛,再落到纸鸢右侧的一只大铃铛。
他抬手,指尖微动,抚过被她故意画大,形状也画得十分夸张的铃铛。铃铛下方写着:林乐允。羽毛下方写着:段子羽。
而纸鸢其他地方有写李惊秋、段馨宁、陶朱、今安在等人。
正因为这个纸鸢画满图案、写满字,所以远远看起来不好看,甚至说得上丑。不过近看能感受到另类的美,丑到极致的美。林听做的纸鸢和她绣的帕子很相似。
段翎摸着纸鸢,心想,他们明天没法一起去城外放纸鸢了。
他放好纸鸢,回到林听身边,俯身下去握住她发凉的手,十指相扣后,再次将脸贴到她脸上。
过了会,一滴温热的水缓缓地从段翎的脸落到林听的脸上。
潮湿、炽热。
林听却感受不到。
半个时辰后,段翎唤仆从拿微凉的水进来,为林听褪衣沐浴,将她抱回铺着厚被褥的床榻,再用她的水沐浴,跟以往并无不同。
沐浴完,段翎也上了床榻,掀开被褥,将林听的尸体搂入怀里,还将她双手分开,放到自己腰间,看着像她也在回搂着他。
段翎抱着林听的尸体睡到半夜,醒了,睁开眼的一刹那,眼睛瞬间染上属于深夜的昏暗。
她纹丝不动,他不习惯。
段翎下床,没有披上外衣就推门出去。大雨停了,院中的青石板道湿哒哒的,他赤足踩过。
地面残留的雨水弄湿了段翎双足,他走到大树底下,仰首看还没干的祈福带,看了半晌,产生想将它们全部扯掉的念头。
他抬起手,抓住正上方的一条祈福带,却迟迟没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