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淡笑问:“我看你跟今公子的关系很好,经常来往?”
“有空会见上一面,今晚他凑巧也在黄鹤楼看打铁花才遇到的。”林听半开玩笑半试探道,“段大人,怎么感觉你在审我呢?”
他脚步不停:“林七姑娘多虑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此时此刻,藏经阁二楼上站着几个人。她们俯视着对面的凉亭,目睹了林听抱段翎,再因为感到“害羞”而推开他的画面。
李氏得知他们“情投意合”,自然是开心的,因为大燕民风还算开放,抱一下不算什么。
还有就是她认为他们迟早要完婚,提前抱一下更没关系了。
但又担心冯叶见了,会觉得林听轻佻,从而心生不喜。她若不喜,这一桩婚事就难成了。
李氏斟酌道:“乐允这丫头也是的,再怎么和段二公子情投意合,也不能当佛祖的面做出此等拉拉扯扯之事,简直有辱斯文。”
冯叶转动着手中佛珠:“我佛慈悲,自当不会在意。”
“不行,我要去让她注意点分寸。”李氏还在演,故意提起婚约,“他们还没定下婚约呢。”
冯叶伸手握住她,大方得体一笑:“心之所向,情难自禁。乐允此举足以说明她的心意,也是时候择良日替他们定下婚约了。”
一般而言,两家相看后就会确定是否定婚约,她们还晚了。
南山阁那次相见回去后,冯叶心中总还有点疑虑,也就暂且没提是否要和林家定下婚约,今日一行倒让她打消了心中疑虑。
李氏得到冯叶的承诺,不演了,喜笑颜开,眼角的细纹也给笑出来了:“冯夫人说的是,我们是该替他们定下婚约了。”
凉亭里,林听不知她们三言两语就要为她和段翎定下婚约。
林听在忙着解释:“段大人,你千万别误会,我把你当成了别人,不是有意轻薄你的。”
良久,段翎才牵唇柔笑,捻了下无缘无故有点发麻的指尖:“林七姑娘把我当成了别人?”
“没错。”薄暮时分,两岸亮起了万盏灯火,映照着连心湖,湖面桨声悠扬,画舫凌波,乍看犹如一条条会动的火龙,在水上戏着莲。
湖上张灯结彩的画舫良多,免不得相遇,互相能看到对方或听到对方的动静,还坐甲板上吹风的林听看了一眼停在对面的画舫。
对面那一艘画舫载着些文人书生,他们来此望莲吟诗作对。
即使明年二月才是春闱,文人书生遇到一些特殊日子也会诚心许愿,毕竟他们无论何时都希望自己能蟾宫折桂,今天亦是。
传闻在观莲节到连心湖许愿,一般会实现。他们便结伴来了,刚作完一首借莲花暗喻自己理想抱负的诗,一转头就看到了林听。
他们不约而同地愣住,与她隔着微起波澜的湖水相望。
见她身穿莲花裙,怀里捧着诸多莲蓬,神似跃水上画舫的莲花仙子,他们纷纷不自在地挪开眼,不敢随意搭话,怕唐突了佳人。
可他们久居书院,不曾与女子接触,又忍不住偷看一两眼。
她怎么盯着这个方向看?他们想问她是否有事,却开不了口。最终还是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学子站了出来:“姑娘有事?”
“没。”
她恨不得剖心出来给他看,以自证清白:“我刚闭着眼休息,误把你当成陶朱了。如果知道是段大人你,我肯定不会抱你的。”
段翎:“林七姑娘不必解释了,我信你。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瞧你这般如临大敌的,就像我是吃人的洪水猛兽。”
林听摸了摸鼻子,丝缕沉香顺着呼吸进入体内。
她猛地想到这只手摸过段翎的腰,又放下了:“这不是怕你误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