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母后生了一场能危及性命的重病。
今安在为救她,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一味药,只不过当时因找药摔下悬崖,受了重伤,不敢面对母后,怕她担心,便托信得过的人送药回去,他则过几天再回去。
谁曾想回去后没有病愈的母后坐在院子里等他,等着他的只有一个噩耗,今安在不得不恨。
他回答完林听就走了。
林听目送今安在离去,坐在原地发呆。段翎打开衣柜,取出他们的行囊:“我们下楼。”
第 100 章 第 100 章
此番回京,太子自然带上了擅自离京跑来安城的公主。
此时此刻,公主就坐在楼下靠窗的一张桌子前,手握着酒杯。太阳斜洒进来,映照她额间的金色花钿和厚涂了一层胭脂的唇,紫色长裙微微拖在地上。
林听从楼上下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公主,她一大早便喝酒,浓郁酒香充盈着官驿大堂。
“公主。”林听经过公主身边时,不亢不卑地给她行了礼。
公主将落到窗外的视线收回来,画了花的眼尾上扬,看向林听和段翎,艳红的唇轻勾起,莫名也念了一遍公主二字,随后道:“林七姑娘,段指挥佥事。”
站在公主身后的面首立刻弯下腰给他们行礼,姿态卑微,尽显男宠的地位,他跟着她唤道:“林七姑娘,段指挥佥事。”
林听还没走出去,太子也下楼了,他见公主不分场合地喝酒,不禁皱了下眉头:“代阳。”
代阳随性地转动着酒杯:“太子哥哥,您可要喝上一杯?”
面首殷勤地给她倒酒。“对对对!”
“谢谢段大人。”林听露出很感激他的表情,双手接过玉珠,小心翼翼地挂回腰间,“这是我阿娘送我的,可不能给弄丢了。”
段翎浅浅一笑,眼尾还泛着侵染了酒意的绯红:“也是,重要的东西得放好,万一给弄丢就不好了。今天倒还好,能找回来。”
她拿完玉珠又往后退一步:“抱歉,打扰段大人休息了。”
刚看到段翎睁眼的瞬间,林听迅速想到了脱身之法,她趁他不注意,把挂在腰间的玉珠弄掉,顺着厚裙摆无声滚到美人榻下面。
美人榻旁边是一张重桌子,玉珠掉落中间,在不挪动它的前提下,只能扶着美人榻捡东西。
这样就可以解释她为何手扶着美人榻外侧,还作弯腰动作。
林听自认这番话没什么破绽,就算段翎感觉有哪里不对,也绝对不会想到她那是要亲他。
段翎正了下身子,扣好蹀躞带,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似要喝茶解酒,抿了几口道:“无妨,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眼皮一跳。湿气蔓延,雨越下越大。
脚下的青石板蒙上一层晶亮的水光。
她的终生大事暂时进展的不顺利,因为段云澹好忙,就算偶尔闲下来,也有一群小辈围着他问东问西。林听一个分神的功夫,又见不着他的身影了。
段云澹的住处离她实在太远,她得问问段云澹待会在哪汇合。
就这么跟段翎一同在屋檐下坐了好一会,才动身进入堂内,段夫人早早就在了,段择庭散班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段择庭是太子太傅,不久前从内阁退下来,如今任兵部尚书一职,因常年浸淫官场,身上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量修长,即便上了年纪仍然俊美。甚至能看出来,段翎那样惊艳的眉眼大部分随了段择庭。
一家子美人,林听在心里总结。
她没再跟段翎坐在一起,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临结束时,林听看见刚才那个被段翎撵走的男人又弓着背摸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