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补衣是件体力活,没多一会儿,他白皙的额头就沁出许多汗来,焦躁地咬着下唇,眼睛都变得干涩,缝了一半,针扎在指腹上出了血,他气得把衣裳丢在地上。
让她自己补算了!林听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还配他给补衣衫。
段翎烦躁地想了一阵,见着林听安安静静睡着,好像想到什么,眉宇之间皱得更深了。
言传身教,林听学偏了,该不会是他作风不正,没以身作则吧?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极为有可能,年幼时候,兄长为了让他勤于练功,便每日天还不亮,就在院中舞剑了,他的确被带得勤勉许多。
养孩子真是个烦人的差事,他气愤地想,重新捡起地上的衣衫,对着灯继续苦大仇深劳作。
不知道是不是林听的错觉,她感觉他的呼吸有点乱,仔细一听,那呼吸又好像是正常的。
她差点以为他要犯病了。
林听实在睡不着,又不想打扰段翎休息,坐直身子,想下床:“你要休息了?我还不困,我出院子走走……”话还没说完,段翎吻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她先是一愣,怎么这么突然?随后任由段翎亲自己。
不知亲了多久,他忽地停下来,视线落在她裙带之下,指尖极轻划过,忍住突如其来的欲瘾:“我想亲你,你可愿意?”
林听因接吻缺氧,反应变得迟钝,亲她?他不是在亲了?
于是林听“嗯”了声,却见段翎退到她脚踝处,掀起裙摆,进去最里面,吻上了她刚洗过的地方。
第 77 章 第 77 章
风敲打过花草,簌簌地响,段翎恍若身处峭壁,被烈日晒得口干舌燥,而眼睛看不见,只下意识抓住一枝花,花有他想要的水。
段翎薄唇微动,仅靠本能摸索着,碰了下花,再极缓地含过,只得到一丝潮意,根本缓解不了他的渴,最后含吃进去,希望能从中得到一点能喝下去的水。
花被段翎吃在嘴里,碾出了少许花汁,勉强解了一点渴。
获得水的他重新活过来。
尽管烈日还在敲击着四肢百骸,段翎也觉得好了很多,可口渴后喝到水会越发想喝更多,恨不得喝个酣畅淋漓,于是继续含吃花,让少得可怜的花汁落入口中。
林听肩膀僵硬地打开,直起脖子,段翎用树枝挑了挑她的下巴,示意她把头再抬起来一点。
街上人不多,他们来去匆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分明没有施加过多的视线给她,最多因为她与段翎走在一起,眸光闪过几分讶异。
逐城百姓日子苦闷无趣,所以爱看热闹,但凡有什么新鲜事儿,隔天就能传遍整座城,段翎多了个小未婚妻的事也不例外,他们没想到段翎竟然还没把人赶走,这是接受了?
林听有种错觉,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睛都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带着谴责,她不敢回应他们的目光,觉得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好像块木头似的僵硬。
段翎用树枝抵着她后背,让她走在前面。段翎心脏被林听小心翼翼的笑容扎了一下,他忙错开眼睛,呼吸有片刻的不稳,他竭力压制下那种不切实际的,想做个救世主的念头,他段翎,从前是侯府千娇百宠的幺子,如今是逐城的混混头目,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做不了救世主,他谁都救不了。
整理好一切情绪后,他才如常道:“走吧。”
林听跟着段翎穿行了一上午,此刻洗完澡了,更是筋疲力尽,但还是努力跟在他身后,尽量不添麻烦。
不多一会儿,晌午的热风就吹干了她湿漉漉的头发,还让她出了一脑门的细汗。
她常常视若珍宝地扶一扶自己头上的花冠,怕它有缺损掉落。
她好喜欢,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