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林听表现得情真意切,三言两语就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他们既羡慕傅迟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又可怜她千里迢迢来京,对林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朱虽不知林听为何要打听傅迟这个人,却还是陪着她演。

文初书院坐落于角街的尽头,远离闹市,抱厦上悬有写着“文初书院”四字的匾额。里面分为前堂和后院,后院有十几间房舍。

林听和他们在前堂坐着。

有学子说:“我道傅兄以前怎么总是随身带一张绣着桃花的帕子,还宝贝得不行,谁也不给碰,如今想来,应该是姑娘送的吧。”

另一个学子道:“不仅如此,我常常看见他到城门外的桃花树下,拿着书一坐就是一整天。”

林听默默记下这件事。

不知是谁感叹道:“傅兄是我们当中最勤奋的,起最早,睡最晚,瞧着便是日后大有出息的人,可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姑娘,你放心,我们早已报官,一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林听陷入沉思,傅迟失踪的时间不短了,官府迟迟没消息,这或许就是那个迫切想知道他下落的人找上书斋做交易的原因。

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直到段翎的出现,以一己之力打破了“尽在林听掌握中”的局面。

他不知为何也在查傅迟。

林听想溜没溜成功,锦衣卫将她们团团围住了。

书院学子畏惧锦衣卫,就算段翎看起来温和有礼,也不妨碍他们敬而远之:“钱姑娘,我们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他们立刻作鸟兽散了,留下林听和陶朱面对他。

陶朱暗暗扯林听衣袖,用眼神问她怎么办,段翎认识她们两个,被他识破身份该如何是好。

林听压低声音:“淡定点,他不一定能识破我们的身份。你待会不要出声,他问,我来答。”

事已至此,即使陶朱惶恐,也只能强装镇定了。

段翎走过来坐在了林听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一张石桌,头顶是一棵的槲树,风吹过会叶子碰撞摩擦,簌簌的声音砸到她心口上。

林听不是不担心被发现身份,她也紧张,可不能自乱阵脚。

“你是傅迟未过门的妻子?”段翎注视林听双眼,放在桌上的手微动,移眼看她身侧的陶朱,视线又慢慢回归到林听双眼。

他听眼线说傅迟的未婚妻来了文初书院,于是来见她。

林听佯装柔弱,夹着嗓音:“没错。官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有一年没写信回去了。”他穿着飞鱼服,喊他一声官爷没错。

陶朱还是第一次知道林听会口技,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段翎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沿,不再看她那双眼,转头看身旁落叶:“你……也是苏州人?”

这话里头有陷阱,林听反应快,看着他如玉的侧脸,有条不紊道:“官爷您说错了,我不是苏州人,我和他都是扬州临泽人。”

他笑道:“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敢问如何称呼姑娘。”

“我姓钱。”

听她说自己姓钱,段翎便唤她钱姑娘:“傅迟昔日写回扬州临泽的信,你可有带在身上?”

林听见招拆招:“我着急来京城,没想那么多,也就没把他写给我的信带在身上。官爷要那些信作甚?能借此查到他的行踪?”

“或许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写信回扬州,让家中下人寄信过来。”林听撒谎不打草稿,真把自己代入傅迟未婚妻这个角色了。

段翎唇角微弯起,无意地看了一眼她放在膝前的手,没很快移开目光,反倒是多看了两眼。他没拒绝:“有劳钱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