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谢骥将林听放上窗台,这个高度对他来说刚刚好。
林听吓出了哭腔:“别,外面能瞧见。”
一想到自己与丈夫的身影会被烛光清晰映在窗纸上,林听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不会有人瞧见。”谢骥柔声哄她,将第二片羊肠塞她手里,“你忘了?下人都被我赶回他们自己屋里了。”
他怎会愿意让别的男人看见林听这时候的模样?休说是侍卫小厮,连婢女都不能看。
林听听罢心神稍安,知道这人白日乖巧听话得像她那些娘家弟弟一般,夜里却一贯强势,只好由得他去。
目光涣散之际,林听又听见谢骥唤自己“姐姐”,羞恼之下睁开眼正要斥他,却对上了谢骥认真而专注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满到快要溢出来,令她只瞧了一眼便慌忙移开视线。
“姐姐,”谢骥又叫了一声,声音极轻,“我真的很爱你。”
“于我而言,你主动问我愿不愿娶你的那一日,与十一年前我在濒临饿死时遇见祖父那天同样幸运。”
林听再度闭上眼,不敢去瞧青年满脸柔情的模样。
谢骥无奈又宠溺地低头吻住她的唇,吻完后才刚抬起脑袋,就听见一道破空之声。
一支利箭裹着初冬的凌冽寒风而来,穿破窗纸,直击他的脑门!
谢骥瞳孔骤缩,反应极快地俯身一躲,这才堪堪避过。
他猛然回头去瞧,那只箭已深深插入紫檀木柜,足见其来势之猛。
只消躲得稍迟一瞬,他就已头破血流、当场毙命了。
谢骥无瑕多思,忙定了定神,立时将林听抱至安全些的地方,迅速为她擦身穿衣。
林听回头看向窗纸的破洞,一颗心渐渐沉至谷底。
定北侯府是武侯府,府中有老侯爷留下的六百精兵和百余侍卫,守卫极其森严,纵是再强的武林高手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来。
这般情状,只能是巡逻的府兵根本不敢对刚刚那射箭之人拔剑相向,也不敢阻拦此人踏进她与谢骥所住的赤麒院,七百余人无一例外地在忠于主子与遵从此人命令之间选择了后者,才会一丁点动静都未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