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话听刚落,却见睿王妃扭头朝她望了过来,那与祖母轮廓相似的五官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乌眸在她脸上凝了须臾,薄薄的嘴皮像刀刃锋利,在一翕一动间刮过她的皮肉,“也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比你那爹娘聪明多了。”
林听心头一突。
睿王妃笑了笑道,“你那母亲我也听说过,是个厉害人物,也不知出嫁前她有没有教过你如何侍奉翁婆、相夫教子?”
林听嘴皮子刚动了动,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她说,“不管你母亲怎么教的,既然成了岑家妇,今后便要事事以夫家为先,规矩我会慢慢教你,你要牢记于心,可还省的?”
“儿媳省的。”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踅至屋里,睿王妃教了半晌的规矩,最后还是段翎寻了过来,借着要带她熟悉一下建京为由,溜出王府。
林听松了半口气,另一半却仍卡在喉咙里。
容妈妈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出门,起初倒还是恭恭敬敬跟在两人身后,后来干脆跟上他俩的脚步,就连他俩说话都能插一句嘴。
于是也只逛了片刻又折返。
到了暮食时分,二郎翎山也归了家。
他是郑姨娘的儿子,比段翎小上三岁,却已经是正六品的整仪尉,别看官职不高,却是整天在圣人跟前打转的角色,连圣人都夸他锐不可当。
林听打眼一瞧,见他穿着香色的贴里,胸前和通袖是缂丝的团花蟒,头带直檐大帽,帽沿底下的脸剑眉星目,气质承袭于睿王,小麦的肤色透出健康的色泽,身形也更加孔武。
看来这府里最为不同的,反倒是段翎。
翎山是个爽朗的性子,甫入门便随手摘下帽子搁在桌上,朝大家行了礼,又向林听也拱了拱手道,“翎山见过嫂嫂。”
她也回了个半礼道,“二郎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