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不疯也不刻薄,甚至可以说很安静,难得心里生出几分柔情。

“你弹钢琴给我听吧。”

“……”不说还好,一说周括就想起那架崭新的,没弹却被血染红的钢琴。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刻意的安静,顾玦对她弯唇。

他总是这样反复无常,他习惯了,黎莘好像也习惯了。“好。”他的声音很温柔,甚至问她想听什么?

黎莘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摇摇头让他自己看着办吧,然后顾玦就在钢琴前弹了好几遍某首钢琴曲的一小节,黎莘一开始只是无聊,后来她兴致渐起,跑到顾玦身边和他一起。

矮凳有,并在一起,衬得他们像一对璧人。

顾玦想避开黎莘的手指,但是这种难度不异于在两只手交换位置之后判断自己的左右手,太容易出错了,曲子弹错好几次,他们手还叠在一起。

黎莘怒从心起:“你就不能认真点!”

她嚷:“就这样,用心一点认真弹,就能错开了!”

顾玦又试了一次,最后他把手收回了,黎莘也被他搞得不高兴了,起身要走:“你真没意思。”

没走几步被他拉住。黎莘惊觉顾玦马甲的手是冰冰凉的,和前几天一模一样,亏她还说他改好了,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

顾玦对她微笑:“多试几遍我就会弹了。”

黎莘忍不住道:“我不想弹了。”

这样强迫自己去浪费时间真没必要,像在艺术学院上死磕一张画,最后其他同学都交了就她没交,她还看着越画越丑的画大哭。她觉得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顾玦按了下琴键,声音平静的,并没有鬼魂的味道,但还是很偏执,像个疯子:“我想。”

黎莘睁大眼睛,第一反应是抬手打个巴掌把自己打醒,没想到被他抓住双手。黎莘有生以来就没被马甲这么动过,震惊,却听到顾玦哑声问:“我是在制止你伤害我,你为什么这么震惊?”

黎莘瞳孔微缩,她猛地意识过来,打出去并不会让她的心情有半分好转,但是她和马甲都会感觉到痛感。

他哑声:“我是在阻止你伤害你自己 。”

他低垂着眸看她,黎莘差点就心软了,但她还是为自己辩解,大声:“是你先强迫我!”

顾玦:“我只是想和你弹一首曲子。”

黎莘:“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顾玦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

他抓住她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温和,且不改变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