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结着措辞,爪子勾她的衣服,很小心:“留一两件下来。”

黎莘睁大眼睛:“不行,被人看到他们会以为你把我吃了!”

齐骤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衣服,又直勾勾地盯着黎莘的眼睛,黎莘受不了他这样看,捂住他的眼睛,想要落荒而逃,被他一个扑倒的动作扑到石头上,齐骤怕爪子伤到她,攻击都是用柔软的腹部。

齐骤像怕她生气:“我不要了。”

黎莘不满:“你要我的衣服也不能穿,只能拿去做窝。”说完她一愣,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刻板印象,其实,其实齐骤也不全是野兽啊,对吧?

齐骤被她当成这样的怪物,好像一点没伤心其实周雨他们这样跟了几天的都知道,他很爱干净,也不做窝,只是住洞穴里,他要她的衣服大概率只是想念。

但他还是低头,额头继续去找她的额头:“黎莘,你不要把自己当成怪物。顾玦不像怪物,我就是,我比他更像。他做你的丈夫,我

做你的怪物,不好吗?”

他把怪物说出了宠物的感觉。

周雨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顺理成章地说出丈夫两个字,他知道结婚和丈夫是什么意思吗?他知道丈夫远比其他名词更亲密……

他没有……类似嫉妒之类的其他情绪?

黎莘嘟嘴:“顾玦现在已经疯了,谢衍止,我哥他,他离疯也不远了,我觉得他们都有点不正常!弄得好像我也有点不正常了。”

她又说:“其实,我现在在荒郊野外和你待在一起是不是也不正常。”

她还是觉得他是怪物,他不正常。

齐骤看她一会儿,没被她这话伤到,而是说:“要是我是小狗就好了。小狗不会没理由陪伴你。”

黎莘清了清嗓子,摒弃掉遗憾情绪:“算了吧,我嫌小狗烦。”她揉他头发:“像你这样偶尔来看看挺好的。这叫什么?散养?”

齐骤蹭她的掌心:“散养不能弃养的。”

他对她说:“黎莘,我要在这里待两三个月,才会离开。你多来看我。两三个月之后我就走了。”

周雨他们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紧赶慢赶赶路,有一次雷雨天,他还是冒着风雨往这里狂奔。

黎莘不问他为什么走,也不挽留:“好哦。”

齐骤跟小动物似的,把爪子搭她手里:“你不能忘。”

“不忘不忘,齐骤,我可没说我要和你说拜拜呀。”

齐骤弯眸,还是那个和黎莘一模一样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你每一刻在我都觉得你下一刻就会离开。”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想念,只是自顾自地搭着她的手,靠着她的肩膀:“下次我们见面见得短一点时间好了,免得我每次想来的时候都那么难受。”

黎莘强调:“是快乐,齐骤,我每次想见你都是快乐!”至于难受,就把它当成是期待过程的副产品吧,其实黎莘也会觉得时间难等,煎熬。

齐骤说:“就是难受。黎莘,我好像学会什么是难受了。你之前说我不是人,不会有人的情绪的。”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屏蔽得顺理成章的原因。

她其实一直当齐骤这是一个外置自由自在器的。不需要考虑人的太多

黎莘只能勉强安慰:“可能越和人想处就是这样吧。”

齐骤以前确实很少想这些,黎莘开始怀疑,难道是她最近太多愁善感了?马甲怎么都这样。

齐骤的眸子里泛起雾气了,他好像累了,低声重复:“我想当你的小狗。”

黎莘无奈地拍拍他的背。

齐骤搭着她手掌的爪子轻轻收缩,长长的指甲不敢碰到她的手背:“你为什么不给我系牵引绳,我差点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