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的那么多年,哪怕他竭尽全力也会回到基地的偶尔一面,在她心里已经是挑衅了。她的家是她的,父母是她的,顾玦是她的。

只有谢衍止会被随时赶出去。

听说先养的猫对后来的猫会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亲生的孩子会排斥后来来的小孩。也许她并不是想和司令阁下做兄妹。

她只是知道,有兄妹这层身份在,司令阁下对她毫无办法。她只是知道,他永远不会恨她。

第二天黎莘早上醒了,在桌子旁边踢谢衍止:“你为什么要在书房睡,你知不知道那个椅子睡得肩膀多酸!”

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他,但是配合秦释心底的猜测,太尖锐了。就好像是大喊大叫的孩子发现他们不再注意她的喊叫,于是尖叫吸引父母的注意。

谢衍止:“抱歉,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黎莘咬牙:“你吃了安眠药才睡的,还一不小心?知道椅子不舒服就应该睡床上!”

其他人都当成没听到。这种吵架项目是这些天有的常态。

谢衍止没说他心里还是有本体有的那种根源性的担心,虽然她不承认,但谢衍止说:“我让他们收拾了另一个房间。”

黎莘摔刀叉。

谢衍止不说话。

黎莘又怒又怨:“你是觉得我说话不算数是不是?我说过了,我会好好安抚你的,你才遇到危险,我不想偏心!”

谢衍止吃早餐,他吃完才放下刀叉,说:“妹妹,你不喜欢也可以尝试另一个游戏的。”

他还说:“我也可以是你的玩具。”

可谢衍止顿了顿,还是说:“但是如果不想这样,不要勉强。”

他只是在很温和地说。哪怕被逼着承认,她不愿意和他在一个房间里,黎莘却猛地站起来,她的动作太用力,刀叉飞溅出去,差点划伤司令阁下的脸。

但黎莘只是眼睛被怒火洗涤地熠熠发亮地注视着不动如山的司令阁下。

过了片刻,她竟然换了另一副表情,很委屈似的,攥着他的袖子:“那你告诉我还能什么办法,既不离开顾玦,也不离开你。哥哥,你这么厉害,一定有两全的办法。”

她哀求地看着他。

谢衍止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只是注视着地面,然后慢慢地说:“你是希望我吞并顾玦,还是顾玦来攻打废墟?”

黎莘猛地放开他的手。

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得极为烦躁,恶狠狠的,好像不吐不快:“我希望你去死!”

她愤怒地大喊:“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转身就走,谢衍止习以为常地起身。

他走了几步,还是把她落在地上的刀叉捡起来,看到她因为愤怒没有浇的花,浇了水,然后才说:“秦释,我们走吧。”

他们记忆里应该争吵过多次,黎莘小姐摔完东西的时候她那么说他,司令阁下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她可以那么爱他,也可以咒他去死。

她和顾玦才是一对疯子,他们才是绝配中的绝配。可司令阁下只是爱上其中一个疯子的正常人。

司令阁下说:“秦释,傍晚把甜点和金玉满堂送过去。”

秦释:“司令阁下!”

谢衍止:“她只是生气了,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

秦释不吐不快:“可是从来都只有她对您生气,您从来没对她生气过!”司令阁下却,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嘴角微牵:“有的。”

他当然对她生过气。不过,她对他生气是应该的。他说爱她,却永远只是纵容她,她不想站起来回卧室去睡,他也就将就着睡了一夜。

生活方式的随意会以病痛的形式反哺,他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