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心虚的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秦释看得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黎莘小姐又做了什么,他只是知道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在司令阁下留下百倍的印迹。
司令阁下果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同样犹豫:“黎莘,生日快乐。”他还是想和她一起过生日的,可她的时间和精力就是这样,给了一个就会缺了另一个。
秦释忽然明白了那句,已经没有我们了。
深夜了司令阁下还没有睡,秦释原本以为司令阁下是有心事睡不着,可是在房屋里面找了一圈,才发现司令阁下原来坐在休息室里。
没有她的一小时从白天变到她不知道的晚上,谢衍止靠在椅背上,用手盖着眼睛,只是看他的影子都觉得很痛苦。因为他手边打碎了一个水杯。
秦释本来不应该进来,可他太担心司令阁下了,而且门本来也没关。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进去,把杯子捡起来,发现上面居然有一颗画得拙劣的爱心。
他原来就觉得做工粗糙,现在发现居然是陶艺做的。那个陶艺工作室前几年就已经停产了,他只知道有人买下了那里,但是再也不开张。
这个杯子是她做给司令阁下的。
秦释抬头,司令阁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漆黑的瞳眸默默地看着他,等他小心,手指略有些颤抖地把杯子放上去,谢衍止才接过那杯子说:“是她有一年生日送给我的。”
谢衍止弯唇,然后他低声说:“打碎了。”
秦释:“您可以让黎莘小姐再做一个送给您的。”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也许隐忍退让的人看久了就是会让人恨铁不成钢。
但秦释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没有恨意,他只是很无力,很痛苦。他不知道怎么让司令阁下摆脱这种情绪。
谢衍止抚摸着那个杯子,他是在说自己,也是在说本体,顾玦:“人不可能变回到从前了。”
他不想说,还是不经意间苦笑泄露:“她以前是个多么开心的人。”
秦释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震惊,司令阁下居然在为她真心诚意地为顾玦的痛苦而痛苦,他痛苦的不是她已经和另一个人组成家庭,而是她因此要负担另一个人的人生。
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妻子心疼丈夫,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他还是能说的,他能说的只有那句,你们的生活还是能变好的。
那谢衍止呢?
她千里迢迢地去看他,因为顾玦的一句痛苦,那他的痛苦她有没有看到,她在他为她准备的生日宴会上自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他伤不伤心。
他在乎的是黎莘伤不伤心。
秦释说:“您可以对反叛军宣战的。”
司令阁下起身,他又提到永远这个词,他说过他永远不结婚,现在说的是:“我永远不对反叛军宣战。秦释,这是我作为一个哥哥,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
她和顾玦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他们了。
第二天黎莘小姐好像已经恢复元气满满了,她询问蛋糕在哪里,得知已经没有后还气冲冲,假装很有理由地询问司令阁下:“谢衍止,你为什么把蛋糕给吃了!”
事实上她也的确有理由,那是她的生日蛋糕,而宴会上还没来得及推出来,她还没吃一口,就去找顾玦了。司令阁下坐着那辆空荡荡的车回来,取消宴会,安排宾客,那一整天只吃了那个蛋糕。
厨师懊恼他放了太多奶油,因为司令阁下说不好吃。
“你要是想吃,今天我让厨房再做。”
黎莘:“你不懂,那是生日蛋糕,有特别的含义!”她差点就把话说出来了,但还是迟迟忍住,因为他们都看出她要说的话是,你怎么能不和我一起吃。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