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废墟基地里。

可她回来后,生命汩汩流动着欢快向前,司令阁下还是站在原地。秦释无法想象顾玦找到后,黎莘小姐跟他离开,司令阁下会是什么样。

黎莘对污染物的恐惧不是心理反应,而是一种生理反应。她和刚出生的婴孩没有什么区别,接受它们的奇形怪状需要一点时间。

可她很好奇为什么谢衍止马甲不会呢?他当了这么多年司令,杀的污染物不计其数,她以为自己不会怕才去看的。

秦释看到黎莘小姐抬起头。

军装外套宽阔,温厚沉默地笼罩着黎莘小姐,只露出她的一点肩膀,司令阁下的作战手套还按着,好像很怕外套就此滑下去。

这样一个拥抱的姿势,却还是隔着一层外套。

似乎是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谢衍止绅士地退后半步,然后低头温声:“怎么了?”

黎莘伸手摸他的脸,她记得他这里受过一道伤,还好医疗技术好,疤去掉了:“谢衍止,你不怕吗?”

“怕我。”

那一瞬间司令阁下的眼球颤了一下。

他应该是想说什么的,但他最后想起了她说她是污染物的事,宁可把这些年的习惯化成一句再轻巧不过的安慰:“你不能怕你自己。”

他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尽力安慰她:“这只是一个意外,不是你的错,妹妹。”

每次听到这个词,秦释都很难过。

黎莘也难过了,因为她想起了顾玦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她低着头:“顾玦一定会害怕我的。”

他是反叛军的首领,反叛军的最终目的就是剿灭所有污染物,军部还好些,至少没有那么大动干戈地去剿灭污染物,只是着手建立基地。

谢衍止的心很明显因为她这句话抽痛了一下。

因为他低头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只戴着作战手套的手收紧,只是隔着军装外套,都能看到他的手指攥得多么用力。

但他还是温柔地说:“不会的。”

他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垂着眸,声音很轻,像在恍神:“他那么喜欢你,不会害怕你的。”

黎莘还是不满:“可他身边的人会害怕我的,谢衍止,要不我留在你这里吧,我不想出去了。”

她可能是缩在自己的巢里惯了,当年因为流言蜚语四起,她受不了了才和顾玦马甲结婚离开,现在四周污染得更加明显,她实在不想再到处折腾,颠沛流离了。

谢衍止却没有说话。

她不满地拽了一下他的衣服,谢衍止就说:“你不能留在这里。”

司令阁下!秦释几乎都要出声。

谢衍止:“我的异能不是无限的,而且,留在一个这么多人都对你有敌意的环境也没有好处。”

黎莘闷闷地钻他怀里:“不是有你吗。”

司令阁下的喉头滚地了一下,他好像也很难受,像回忆起这十年里每一分每一秒那样难受,像这些天她回来了,他仍然需要那一个小时平复自己那样难受。

他也好像似乎就要动摇了。

最后却还是抚着她头顶:“你想留在这里,是因为你自己,还是因为我呢?”

谢衍止很清楚本体这些天过得很快活,有马甲的兜底,有马甲的分享,她就算无法淡忘这十年的漆黑沉重,但也渐渐知道怎么享受生活了。

她不想离开,无非是觉得废墟基地的生活很好,很快乐,很安稳。但没有记忆,这些安稳只是谢衍止这个身份给她的安稳,不是属于本体自己的。

他一再温柔地劝慰她:“黎莘,别忘了你是谁。”

黎莘忽然恶狠狠:“我是谁也改变不了我现在是污染物了,找回记忆有什么用!”

她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