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大声喊:“为什么不切!”

“不切顾玦不是白疼了!”

周括看着黎莘紧张的模样,很想说即使现在切了也很难阻止污染物病毒蔓延,末世这么多年才出现一个黎莘和一个齐骤,她为什么能这么胆大地拿顾玦冒险?

周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直以来他感觉得不错,黎莘之所以对顾玦那么苛刻是因为他只是一个耗材。爱黎莘的不知道有多少,可真正在末世风暴没有袭来,被她全身心依赖着的也许只有顾玦一个。

顾玦,你在嫉妒以前的自己吗?殊不知,黎莘或许也在怀念以前的你,她那么喜欢从前那个人,喜欢到连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不顾了。

她其实只是希望从前的顾玦回来。

周括默默地退到一边,垂首站着。污染物实验,只是“让顾玦变得正常”的一种手段。可是你现在还靠在她身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顾玦伸出完好的左手轻轻摸了摸黎莘的脸,墨绿色的瞳孔里溢满温柔,齐珩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笑意,却绝望地和周括感受一样。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对你这么残忍,和以前形成鲜明对比,然而你要是放手了,连被她残忍对待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你死死地抓住,不管她怎么怪你、骂你,甚至在你身上不计代价地索取,希望你变回从前的人,你都死死地抓着不松手。

谢衍止那边的人以为的你处心积虑,贪得无厌,其实是你的一再苦求。

顾玦疼得有点要晕过去了,黎莘也没想到顾玦打了麻药,传递到本体和其他马甲上也会那么痛,她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也低低地叫顾玦的名字,拍他的脸:“别睡。”

顾玦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绿色的瞳孔,好像一洼水草丛生的沉淀已久的死水湖泊。闻言,他艰难地弯了下唇。

他还问她:“痛吗?”

黎莘毫无征兆地掉了眼泪。

这眼泪,连齐珩周括他们这些认定她对顾玦不公平的人看了,都心尖一颤,顾玦的瞳孔也好像扩散了,他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无奈地想逗她笑似的:“哭得真丑。”

黎莘大哭:“你不要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慌的感觉,其实马甲意识消散是常有的事,比如马甲睡着的时候,又比如有些时候她太专注自己本体,马甲那里她就无暇顾及。回忆起来就像那些日子不是他们一起度过的。

但清醒的时候,一部分意识在慢慢模糊,这种感觉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