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开始推应酬、推加班,晚上尽量回家跟儿子一起吃饭。讲的话比以前多了一点,但隔阂并没有真正减少,盛昶君依然不会向他吐露任何心事。
他们就像两个有血缘关系、但没有情感连带的人。在盛昶君的成长过程中,盛海阳忽视了最重要的陪伴。这是往后想再弥补,也很难弥补回来的东西。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江渝来了。
六点五十八分,盛昶君看了眼手表,起身说道:“爸,我去上学了。”
“带点包子去学校吃。”盛海阳把剩下的包子全部装进保鲜袋里,递给他。
盛昶君摇了摇头:“不用了。”
盛海阳坚持道:“你不吃给小渝吃。他肯定没吃早饭。”
盛昶君犹豫一下,最后伸手接过,揣进口袋。
打开门,江渝已经背好书包等着了。
“你俩路上慢点儿走啊。”盛海阳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下楼。
“好的,叔叔再见!”江渝招了招手,转身跟盛昶君一起踏入电梯。
盛海阳忽然有一瞬的恍惚。
十年前,盛昶君也是这样跟江渝一起上学,矮矮的小萝卜头,跟江渝手拉手,脆生生地与他道别那个时候他和前妻还没离婚。
现在,盛昶君仍然跟江渝一起上学,一米八的个子,比他还高半个头了,说话却带着淡淡的疏远,再没有小时候那种天真的无拘无束的腔调。
盛海阳叹了口气。盛昶君的闷性子成了一根扎在他心里难以拔除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