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周岭椿穿着及膝的雨靴,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兜里揣着去医生那给奶奶开的治头疼的药。

白色的水雾从男人挺拔的鼻尖呼出,很快又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想及家里的柴火快要烧完,这雪估摸还要下个几日,周岭椿快到家时脚又拐了个弯,打算去后山里捡些柴火备着。

靴子踩在雪上发出簌簌声,山路上留下一串脚印,男人弯腰捡着露出来的黑色的树枝,突然听到了呻吟声。

周岭椿停下来环顾四周,动了动耳朵,很快找到声源,是这山坡下面。

那正躺着个人,脑袋压着的雪地都被血淌红了。

周岭椿心中一骇,顺着坡道滑下去,瞧那人还活着,呼吸却是微弱。

手指触碰的脸颊冰凉,好似冰棱子,来不及多想,周岭椿脱了身上的棉衣将那人裹住抱了起来。这人留着短发,是个男的,可抱身上了却是这样轻,周岭椿又看了一眼他的脸,发现这人长得极其漂亮,像墙上贴的画似的,倒是有些女相。

他冲人耳朵焦急地喊:“听得到吗?”

那人只是闭着眼睛,嘴角溢出微弱的,几乎快听不到的痛苦声。

头上的血虽已经凝固住,可若是周岭椿没发现,这人不多时肯定是冻死了。

周岭椿裹着快死的人,身上打着颤,回了家。

奶奶正在门口烤着火炉,听到动静,说,“怎么去得这么久?雪堵着路了?”

“捡到个人,雪地里躺着,不知救不救得活。”

男人走到屋里微微一顿,只思索了一秒钟这人是不是会死在自己床上,还是将那怀里的人撂在了自己床上,脱掉已经湿了的外衣,只留着衬衣,拿两床厚被子压着,将屋里的火炉又往床边凑了凑。

奶奶颤颤巍巍走来,摸了一把床上的人,一片冰凉,“是村里的?”

周岭椿说:“应该不是。”村里他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

他又去厨房打了热水来,三个热水袋捂着人的脚和手,滚烫的毛巾擦去人脸上的脏泥,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擦得热乎。

那人真就身体慢慢回了温,到了晚上,脸也回了血色,奶奶又强给他喂了些热水。

周岭椿见人好了些,想及头上有个伤口,不知身上有没有,于是将人衣服脱了下来,外伤没有,只是身上带着不少淤青。那身体不似寻常男人的身体,瞧不出一点干活的肌肉来,更……像是女人的,脱掉的衣裳也都是好料子,估计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

大雪天的被打破了头扔在没人的山里,对方肯定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周岭椿没有多想,顺手扒掉了人的裤子,发现这人下身长得奇怪,竟不男不女。

后从脱掉的衣服里找出个帕子,上面绣着“怜声”二字。

2.

春日回暖。

柳絮在大地上飘着。

上午怜声搬着小板凳坐在井边,胳膊上的袖子捋得很高,正卖力地在盆里搓着周岭椿和自己的衣裳。奶奶的衣裳不用洗,奶奶都是自己洗。

周岭椿教他,自己的衣服先洗,他的衣服干活脏,可以放在后面洗。

怜声随便把自己衣裳揉了几下就扔到小盆里,随后抓了一把洗衣粉撒在男人衣服上,两只白软的手抓着衣服在搓衣板上搓。

每动一下,就发出嘎吱嘎吱的搓声。

怜声咬着牙关暗暗使劲儿。

今天他一定要洗干净,昨天没洗干净周岭椿就嫌他没用了。

怜声吸吸鼻子,想想男人昨天有些嫌弃他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周岭椿回来时怜声还在洗衣裳,正揪着男人脏污的衣角又撒了一把洗衣粉,拿手指扣着。

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