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沈嘉玉雪白肩颈上满是血痕,似乎是被性交中的狗爪划伤,露出了又是绝望又是痛苦的表情。那双漂亮眼睛失去了光,涣散而空洞地注视着镜头,被公狗耸动着腰部侵犯,咬得嘴唇微微出血。

看到视频的一瞬间,周敬云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被对方冒犯了尊严后解气般的快意,心里觉得这人到底是咎由自取,实在活该。另一半又隐隐生出一丝莫名情绪,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不适到了极点。

他冷着脸将视频关了,直接把施炀晾了半个月,中间再也没回复过。

然而他这边单方面的冷待仿佛激发了对面的热情,施炀像是被他迥异寻常的冷淡态度所鼓励,反而变本加厉地将他如何折辱沈嘉玉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发来。有的时候性交后对方瘫软在床上颤抖的背部裸照,有的时候则是颈间印满痕迹的剪影,甚至有时只发来一双沾满精液的裸足和被掐得通红的腰臀与大腿。照片中的人睫毛垂落,凝着仿佛千钧重的潮湿水气,疲惫又绝望。晕红的眼角处隐隐可见干涸了的泪痕,唇瓣红肿破皮,狼狈不堪。

让人无法联想到这个人是沈嘉玉,是过去那个被迟湛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摔了、傲得仿佛半点不沾烟火的冰雪美人。

就像是一捧清晨时自花圃摘起的含着露水的玫瑰,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手中因缺水而枯萎,一日日灰败下去,残花碎叶凋零了满地。

只要他愿意,他其实是可以伸一把手的。

但他并没有。

而这一次再见到对方的时候,那捧玫瑰枯萎得更加厉害了。

原本娇艳欲滴的花瓣,仿佛失去了光泽,干枯腐烂。翠青挺拔的枝干再无半分生命力,变得枯黄易折。却偏偏还要将余下完好的部分拼命凑到他面前,用柔软的蕊眷恋地蹭着他,没有半分埋怨。

当玫瑰将花萼垂下,缓慢贴着他手心摩挲的时候,他的心轻微跳动了一下。

不剧烈,但确实心动了那么一下。

隔间里的动静渐停,片刻后,紧锁的门被打开,施炀自门后迈步而出。他脸上带着云雨一番后的愉悦张狂,怀中揽着低垂着眼睫、不敢抬头的人。对方那张往日如冰雪般的脸如今爬满潮红,眼角一抹嫣色。比起他刚进去时,唇肿了,还隐隐有些破皮,水润潮湿。被层层包裹住的笔直长腿轻微颤抖,踉跄跟着身边人的步伐。

周围人看着他,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贴着手心的那捧玫瑰,愈发枯萎凋零。

周敬云如若置身事外般垂着眼,与喧闹声显得格格不入。他注意到那种熟悉的被关注感再度浮现上来,时断时续,失神注视着他。他骤然抬起眼睛,朝着对方视线投来的方向望去,在对方来不及调转撤回之前,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视线。

下一秒,周敬云便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颤了一颤,狼狈不堪地躲开。像是中了猎人箭矢的鹿,一瘸一拐,鲜血淋漓,却还是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他短暂停顿了一会儿,视线移动。接着便注意到对方垂在身边的手指轻微的有些痉挛,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腰线细颤。属于腿心的部位悄然晕开一片暗色,潮湿而淫靡。对方隐忍而困难地喘息着,随着施炀的动作艰难迈出步伐,脸庞一片晕红。

施炀忽然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看着怀里的人低低笑了一声,递去一杯洋酒:“过去陪敬云说说话,你看他这闲躲得,仿佛我多亏待了他似的。”

周敬云刚想冷笑反驳,便看见跟在施炀身边的人轻轻点了下头,接了酒杯朝着自己走来。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让自己极为难堪的东西,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身边,冲他轻微点了下头。然后弯身坐下,动作极其拘谨地绷直了背脊,垂眼不语。

周敬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