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扭头对司机冷声道:“去施炀那里。”
司机低低应了一声。
沈嘉玉垂下了眸,低头不敢看周敬云的眼睛。他微微俯下身,像是认错似的轻轻碰了碰周敬云的手,将腰弯下凑过去,用唇轻微地触碰了他一下。周敬云原本冷硬垂着的手指忽然用力勾了勾,手背青筋绷起,骤地反扣住他接触到自己腕骨的下巴,将他强迫着抬起脸来。
“别跟我玩欲迎还拒,我不吃这套,沈嘉玉。”他冷着嗓子道。
车再次启动,平稳地上了路。路灯灯光自车窗玻璃外透入,飞晃而过。沈嘉玉看着他,缓慢眨了一下眼睛,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
扣在下巴上的拇指缓慢发力,过了几秒,眼前人忽然撤了手,像是在嫌弃一件脏东西似的将他推开。周敬云一言不发地抽了张湿巾,低头擦拭方才蹭碰过他的手指,竟是连句话也懒得再提。
沈嘉玉没再去触他的霉头,乖顺地起身坐直,默默蜷缩进角落。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抵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从别墅外的花园望过去,屋内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沈嘉玉远远看着那副架势,仿佛一个等待自己入瓮的囚笼,坐在座椅上一时没有动静。
周敬云说的很实在,他这个时候回去,确实就是自讨苦吃。
只不过这个“苦”,却是针对于他们眼中的“沈嘉玉”的苦,却不是他的苦。
施炀那个脑子会干出些什么,简直用脚趾头想一想就能知道了。他总觉得对像沈嘉玉这样成日一脸清高的人来说,丢面子是最能折辱人格的事情,便想都不想就把他丢进人堆里供人玩弄淫辱,甚至还叫嚣谁把他弄怀孕就送一辆跑车。